那時候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她。
可回家,初聞她已經(jīng)嫁人了,他還不信,后來看著連定禮都退了回來,街坊也都說,那薛家姑娘已經(jīng)出嫁外地一年多了,他特地去了那已經(jīng)荒廢了一年的薛宅,在那門口站了很久。他曾想過,十里紅妝,會娶這薛家姑娘,沒想到,她竟就這么等不及就嫁了他人。
沒多久他被調(diào)去外省練兵去了。
兩年后
“唔唔”尚未睜開眼,就感覺全身上下骨頭跟肉很不協(xié)調(diào),抬抬胳膊動動頭都感覺在嘎吱嘎吱的響。她這才發(fā)覺有些不對,她不應該已經(jīng)死了怎么現(xiàn)在好像沒死
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是個閨房,但是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陽光透過素色窗紗投射到地上,如煙似霧一點也不扎眼,所以分不清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時間。身上那種因病而生的束縛感覺是沒了,但是確實不協(xié)調(diào),感覺身體很輕。低頭身上紅色的嫁服也變成了鵝黃色的日常衣衫,嫩黃底上,銀線繡著玉蘭,若初生之柳,似是量身剪裁,顯身量纖纖,小腰不盈一握。
床邊一雙嫩綠素緞面兒繡鞋,她試了下,很合腳,穿著走了兩步,全身都有點嘎吱嘎吱的響,不痛不累,輕盈但是就是不協(xié)調(diào),很奇怪。
湊近梳妝臺,銅鏡里她是生病之前的模樣,遠山眉如在薄霧,雙頰帶粉,一雙漂亮的水杏眼眸光婉轉(zhuǎn)之間,很久沒有如此澄澈的感覺,檀唇微啟,不點而朱。只是好像,皮膚白了一些,許久沒這種靈臺清明的感覺了,她原本因為生怪病而壓抑許久的心情好了很多。
“醒了”一個柔緩的男聲傳入耳朵,唬的她差點掉了手里剛拿起來的梳子,反射性的回頭問:“誰”
看那么多戲文,說公子白衣最是瀟灑動人她還不信,今日這算是見到真的白衣公子著實讓她感嘆戲文誠不欺她。他的出場真的讓她心似脫兔,那張臉唰的就紅了,人未至一陣淡淡的玉蘭香就已經(jīng)先聞到了。從門外逆光跨步而入,腳步輕響,衣袂翩翩,先見的就是一襲白色素錦長衫襯他肌膚勝雪瑩白,墨潑發(fā)半束半散,絕對是那種一看就是世外高人那種。一臉云淡風輕,五官比女子都長得精致,一雙鳳眼勾魂奪魄,長眉微蹙著,櫻瓣薄唇盈盈帶笑,禮貌謙和。雖然她自認她也算是個美人了,在他面前她自慚形穢。
有那一瞬,她想到了他,雖然并沒見過,不過她也無數(shù)次想象過他的模樣,應該會是如何的俊朗,如今看著眼前人,她覺著到底她之前那些想象是太過簡單粗暴,太像井底之蛙了,想象這東西,還得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