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莊主剛剛下山,怕還不知道這里的廟會吧。”也不看顧陵歌的臉色,湖月自顧自夾了包子,往下說,“皇城的廟會每年都有一個主題,慶祝形式也多變,但一直有一個最中心的環(huán)節(jié),在游街完成之后最重要的節(jié)目就是……”
“花燈神女。”顧陵歌摸摸手腕上的淺玉,聲音平淡。她做過調(diào)查。
“莊主倒是周全。這花燈神女是整場廟會的**,一旦被全民認可選出,就可以用整座皇城的名義為她心儀的男子做一件事,這個莊主可知?”湖月一邊吃著一邊說話,但顧陵歌耳力不錯,聽得一字不差。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顧陵歌往身后看看,越來越喧鬧了。從她身邊過去的人或笑著或鬧著,拉家?guī)Э冢L歌燕舞,怎么看都是一副熱鬧景象。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美麗動人的幸福,幾乎能夠響到她的心里去。
“莊主真的有把握花燈神女提的要求是你想要她提的?”湖月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消息,臉上神情自若,話里的東西卻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顧陵歌倒是一點也不驚訝,淡淡的放了筷子,清音:“你知道的答案就別問了,我不想費口舌。”
“莊主啊,湖月沒有別的意思,就想幫你。你怎么就從來不領(lǐng)情呢?”湖月唯一上了妝的眼角紅粉斜斜飛入發(fā)際,整個人因為這句話而顯得神采奕奕,仿佛顧陵歌變成了他的獵物,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夠收入囊中一樣。他的聲音異常溫和,在這喧鬧起來的市場上有種別樣的寧和。
“我沒有需要你的地方。”顧陵歌站起來,徑自結(jié)了賬。自己往前走。城中心的集市口現(xiàn)在在搭臺子,為了晚上的花燈神女選拔做準備,左右她也無事,去看看也無妨。她以后會在這里待很久,要盡快適應(yīng)。
“莊主,話說滿了可是會出事的。”湖月并沒有跟上去,看著顧陵歌的背影淡淡的笑笑。無所謂的拉起身上的粗布衣服往臉上一抹,瞬間白回來,眼角的紅越是妖冶起來。包子鋪突然響起喧鬧,一條小巧的白蛇過來了,嚇得整個包子鋪雞飛狗跳,人們一時驚惶。
白蛇扭動著身體,慢慢的靠近湖月,一點點爬上他的背脊,嫌棄一樣的拱開腰帶,滑進湖月的身體,不多時便不見了。湖月拍拍手,慢慢踱步往另一邊走去。
“云姑娘有什么喜歡的么?”穆貳雖然經(jīng)常下山,但很少和女兒家在一起,直覺覺得應(yīng)該送點什么,好歹應(yīng)應(yīng)廟會的景。
“沒有。”云霜撇一眼穆貳,看到他滿眼的挫敗,輕輕笑笑。穆貳這種木頭,什么時候才會開竅?她眼光往前看,卿睿凡在他們面前閑庭信步。從她跟上穆貳他們到現(xiàn)在,卿睿凡一個字都沒說。她當(dāng)然不會猜測什么,他不管干什么都跟她沒關(guān)系,她只要跟著就好了。
“云姑娘倒是冷淡得很么。那里的人都這樣么?”常棟在一邊插一腳。卿睿凡深邃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他在思考,這個時候打擾他就是在找死。但他又無聊。
“常將軍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說話而已。”云霜眼神平靜,眉間輕蹙。她剛剛好像聞到了什么味道,是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味道,但偏生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她偏頭看穆貳,卻只看到他走上前,抱拳跟卿睿凡說:
“公子,我家里有事要先走一步。”聲音泠然,卿睿凡淡淡點個頭,還是在往前走著,閑庭信步一樣。
云霜還一個字都沒說,穆貳就沒了影。但是身邊有常棟,云霜就靜不下來。“云姑娘,芷姑娘是什么樣的人?”
常棟對于上次的事情還是在意,沒有探到實力就罷了,還被瞧不起了,他一個大男人的面子往哪里放?
云霜沒有回答的打算。事實上,她覺得常棟太過聒噪。卿睿凡這時突然抬手示意停下來了。她看看身邊,千機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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