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把之前擬好的消息遞出去吧,順便通知那個人一趟。”顧陵歌說的很隱晦,畢竟還有人在。男子倒是通透,只答一句轉(zhuǎn)身就走了。
“太子殿下偷聽別人講話可不怎么道德。”顧陵歌轉(zhuǎn)過身,晶亮的眸子里全是星河燦爛的痕跡。卿睿凡也沒跟她客氣,慢慢往前踱步。她的黑色都是拒人千里的荒涼。“莊主當真是名不虛傳,卿某佩服。”他眼睛也直視著她,似乎此類唐突并無不妥。
“你不適合說場面話。”顧陵歌在感覺方面絕對敏銳,一眼看出了卿睿凡的托辭,轉(zhuǎn)手就把他賣了個底掉。卿睿凡尷尬笑笑。“在下冒昧,不知莊主是否介意卿某換個稱呼?”都是聰明人,莊主這個稱呼那么暴露。
“無妨。”顧陵歌天生不適合和人交談,她話里每一句都是刺。卿睿凡也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在她面前整個人都緊張了。琉璃莊畢竟家大業(yè)大,他這么說服自己。但事實上,他即將要上位的人,怎會連一個琉璃莊都抵不過。
“陵姑娘?”卿睿凡自說自話,接上來的內(nèi)容讓顧陵歌討厭不起來。“阿陵。”拋下兩個字,顧陵歌正眼沒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允許他這么叫自己的閨名,即使是那個跟她很要好的楚昭南,也僅僅就是“陵兒”而已。
然而有些事的發(fā)生永遠猝不及防。卿睿凡嘴角牽起弧度剛剛轉(zhuǎn)身就被一只即空而來的利箭貼著臉頰過去,輕松地劃起一道血痕,極快的朝著顧陵歌而去。顧陵歌的反應(yīng)也算是迅速的,轉(zhuǎn)過身子直接伸了手接住箭,畢竟木箭,殺傷力不算太大。
“出來。”顧陵歌站定,周身騰起煞氣,眼睛里全是殺意,周圍空氣凝滯起來,連卿睿凡都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退到一邊,一瞬間懷疑招惹上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沒錯。不過就是他也還是想看看顧陵歌的實力,他從來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多日不見,倒是沒想到莊主搭上了皇家這條船。”聲音慢慢悠悠的,像山間清泉一樣寧靜,出口字眼卻不是如此,字字都是刺。卿睿凡皺起眉頭。搭?這個字眼未免太過了。
“我也沒想到湖月公子喜歡上了偷襲這種下賤招數(shù),果然本性難移么。”顧陵歌聲音很輕,反唇相譏。與人說人話,與鬼說鬼話,顧陵歌很好勝。
“莊主還記得在下么?真是榮幸啊。”一身湖藍色長袍的修長男子走近,頸下繞著一只白色的靈巧小蛇。男子表情平和,白蛇柔順乖巧,養(yǎng)心悅目。拋開卿睿凡不喜歡蛇這點來說,這是很妖媚的男子和很溫和的蛇的奇怪組合,但很養(yǎng)眼。
男人的出現(xiàn)就是卿睿凡也是眼前一亮。其中縱然有蛇的功勞,更多的是男人的面相,丹鳳眼,白玉額,身材修長,骨架適中,膚色紅潤,笑容燦爛,和天上的星星相得益彰,像是,從天上掉下的星君一樣。
“在下聽說琉璃莊主轉(zhuǎn)性,不愛自由愛榮華了,這不是沒事么,就來看看。”男人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是笑著的,對著顧陵歌一臉諂媚。顧陵歌就著身后的樹靠著,手里拿著那只箭旋轉(zhuǎn)把玩,也虧了她手指夠長。“你怕是要失望了,我何時在意過那些東西,不過日子太乏味,找點樂子過罷了。”
湖月眼睛在旁邊的卿睿凡身上掃了掃,眉眼彎彎:“希望莊主衡量利弊才好。湖月叨擾了。”轉(zhuǎn)身,朝著大道上走去。他也只是一時好奇,沒有什么需要太擔(dān)心的。她能夠活下來,自然有她自己的處世之道。
“你想問什么?”顧陵歌頓了很久,手里的箭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這時她第一次覺得安靜不好。身邊有個人不說話總是覺得心里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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