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阿陵愿意幫我的原因。..”這是第一次卿睿凡沒有彎彎繞。他喜歡把別人的話套出來,而不是自己這么主動說出想要。這在一定程度上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xiàn),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想在顧陵歌面前裝那些百轉(zhuǎn)千回。
“找刺激。”顧陵歌的回答很直白,就像她答應(yīng)一樣的干脆。“你需要上位多助力,我需要日子刺激點,各取所需很公平不是么?”反問的語氣,理直氣壯。
卿睿凡站直身子,一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活到顧陵歌這樣的程度,的確很容易覺得無聊,要找消遣也很容易。出乎意料的,他沒有覺得自己是那個被消遣的對象有多么生氣。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發(fā)芽,慢慢的住進了土壤里。
“阿陵為什么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卿睿凡覺得現(xiàn)在的顧陵歌才是運籌帷幄,他反而是落了下風(fēng)的那個。他自認楊憐兒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顧陵歌不行,他對那雙靈氣但沒有波瀾的眼睛一點辦法也沒有。
“喪期。”顧陵歌皺眉,答得略有敷衍。他們現(xiàn)在還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種問題她不想回答。但是人就是這樣,越是被遮掩的越想看到。
顧陵歌看到他還想說什么的樣子,丟了箭轉(zhuǎn)身走了,一個字沒有說但是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說起來還真有點丟臉。
但她只是有點暈頭不至于什么都忘了。卿睿凡,在試探她。皇家的人都多疑,父親告訴她的這點是永遠不會有錯的,那是血淚的教訓(xùn)呵。
“顧淮……”朱唇輕啟,女子輕輕呢喃出的兩個字隨著柔和的夜風(fēng)漸漸的飄散在夜風(fēng)里,帶出一串的惆悵,和無邊月色融合在一起,難得的月夜。白色的月亮那么美,像是那個女人的臉龐,圓潤白皙,美好得不可方物。
第二卿睿凡起得很早,但是顧陵歌更早,他一掀開帳幕就看見顧陵歌一個人站在外面,筆直得像一個天生的戰(zhàn)士,讓他懷疑她是否真的就只是一個會功夫的女孩子。側(cè)身讓她進帳,還一個字都沒說就聽見一個嬌俏的女聲傳進來:“殿下,憐兒進來了。”連聲音都溫柔得能夠掐出水來一樣。
顧陵歌是聽云霜說過這個女人的,江南人士,性格溫婉,有怯懦和隱藏的狠勁,處理得好是個無害的存在。但和她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要的不是這個。
帳簾揭開,一雙白凈的素手端著一個盆子走進來,清水蕩漾卻是一點沒灑,儀態(tài)萬方,一雙秋水剪瞳我見猶憐。在軍營這種地方,她身上還有蘇繡上品,足見卿睿凡有多么喜歡她了,顧陵歌眼神暗了暗,禍水還是解語花?再當別論吧。
“這是?”遲疑的聲音,顧陵歌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沒有敵意,抬起頭,直直打量她。她還是不喜歡說話。“陵姑娘。”卿睿凡用的不是“阿陵”,而是“陵姑娘”,顧陵歌心里跳了跳。
“原來如此。陵姑娘安好,小女子楊憐兒。”放好洗臉盆,楊憐兒走過來。她對這個面上冷漠的女孩子沒有什么反感。可能是因為出身大戶的原因,她對那些面善心曲的閨秀們沒有什么好印象,倒是對這種江湖上闖蕩的人心生親切,至少沒有那么多心機。她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現(xiàn)在極度厭惡的人,最后和面前的女子你死我活,當然又是后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