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某自知現(xiàn)在沒有條件跟莊主談條件,但卿某能夠保證,我重登金鑾之日,必當厚報莊主。”的確,這么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但是卿睿凡現(xiàn)在只能這么說。顧陵歌既然能夠查到常棟已經(jīng)回京,那就肯定也知道現(xiàn)在莊外有多少人守著。看她架勢完全不擔心,他也只能如此。
顧陵歌垂下眼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這個時候卿睿凡才真正有了時間好好打量下這個外人傳得如魔如神的女人。看起來她并不大,十七八歲的樣子,巴掌大的小臉白白凈凈,一雙柳葉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嘴唇很薄,不知什么原因血色不是很好。是個很順眼的女人。傳言一般都是妖魔化了的,他能夠承認她美,但是和那種驚天地泣鬼神無關,只是獨有的氣質(zhì)而已。
“明日午時之前撤走你在京畿皇城周邊的全部人。”顧陵歌臉上沒有表情,等好一會沒頭沒腦的冒了這么一句話。但是卿睿凡卻是心內(nèi)狂喜。他在皇城里布局的那些兄弟們完全不用擔心了,琉璃莊只要一答應了出手就一切都來得及。別看琉璃莊處在這種京郊環(huán)境,但是在全國的影響力沒人敢拍第一。坊間傳的“風鬼琉璃”不是鬧著玩的。
“是,多謝莊主。”卿睿凡就算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出現(xiàn)大起大落的表情,這也是顧陵歌比較欣賞他的一點。有無數(shù)的人在她面前請求過,也有無數(shù)人得償所愿之后痛哭流涕的,見多了都麻木了。卿睿凡不是第一個寵辱不驚的人,但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從頭到尾溫言細語的人了。
“云霜,帶著穆貳去一趟。”顧陵歌站起身來,第一次真真實實的用眼睛看著卿睿凡。卿睿凡也是直直的看進她的眼睛里。她眼睛里什么都有唯獨沒有感情,他眼睛里什么都豐富卻有一團迷霧。閃神之間顧陵歌已經(jīng)避開。她不喜歡和別人太過親密。
很有趣的女孩子。卿睿凡嘴角勾起來。所有的淡漠都是掩飾,之后藏了太多的情緒。但現(xiàn)在他沒有時間研究,他要早些回去布局。得到琉璃莊的幫助是好事,但是奪位之事需要從長計議,他現(xiàn)在就算是名正了也還是要好好謀劃一下的。他沒有忘記在宮里的三弟有多么難對付。從顧陵歌的態(tài)度來看,就算她要提供幫助也不會太用心,商人永遠以利為先,永遠以自己為中心。
云霜對著守在門邊的丫環(huán)說了句話,丫環(huán)極快踩著碎步跑出去,不多時就帶回來一個短掛披身,全身素白的男子,劍眉斜飛入鬢,肌肉線條分明,古銅色的肌膚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那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讓人輕易感受到正直之氣。看到立在堂前的卿睿凡,無視他一身貴氣,隨便拱一拱手:“在下穆貳,見過公子。”卿睿凡點頭,琉璃莊出去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可以輕易開罪的。琉璃莊存在十多年了,現(xiàn)在都沒人摸透里面水有多深。
“公子請吧。”云霜輕揚起右手,白色的水袖在陽光下看著賞心悅目,卿睿凡點點頭,率先一步走了出去而另一邊的花園里,顧陵歌面前跪了另一個人。是卿睿凡很熟悉的人,要是卿睿凡見了他或許就會后悔自己來莊上了,然而顧陵歌并不傻,她看著面前的人,一雙淡漠的眸子總算是有了點光彩,臉色也微微的紅潤了些許。
“主子說現(xiàn)在宮內(nèi)一切情況都好,請莊主放心。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做,還請莊主明示。”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蒙了面巾,看起來是影衛(wèi)。顧陵歌嘴角勾起,拿出剛剛折下的新鮮柳枝。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月了,那個男人如果在的話會帶著她好好的去踏一次青吧,只有在那個時候男人才會笑的。“按計劃行事。到了最后我會通知三皇子的。”
影衛(wèi)貌似不相信她。她笑笑,眼底深處涼薄難掩。她身后跟著的一個女子伶俐的遞上一個信封。把它交給影衛(wèi),他才站起身行禮再離開,動作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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