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承擺了擺手,沒有接茶盞。他揉著額頭,心中煩躁不已。
“你總這般說……”說到這兒,楚世承一聲苦笑。
“陛下……”
楚世承揮手打斷了德安的話,站起身:“好久沒去看她了,走吧,去瞧瞧……”
“諾。”德安躬身,跟在楚世承身邊,出去了。
行至翎韻宮,楚世承徑直去了翎韻宮中的一處二層樓臺。
樓臺上是鋪著毯,旁邊還有一席軟榻。
楚世承走上樓臺,坐在軟榻上,輕輕撫摸著一旁的琴架。
“晚兒還在的時候,最愛在這里撫琴起舞。”似乎回憶起什么樂事一般,楚世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宸妃娘娘的舞,當(dāng)真是傾城之姿。”德安輕笑著附和。
當(dāng)年,他有幸得見,驚嘆連連。
楚世承在這樓臺,一待就是一天,他不常過來,過來一次,就要待很久。
直到傍晚,楚修琰的慶功宴快要開始了,楚世承才離開了翎韻宮。
清正殿中,早是熱鬧非凡,文武百官都在互相寒暄著,等待著今天慶功宴的主角,楚修琰。
“皇兄。” 遠(yuǎn)遠(yuǎn)的,有人喚著楚修琰。
他抬頭一瞧,笑了:“逸兒,今兒怎么想著過來了。”
“皇兄的慶功宴,必須要來。”
來人豐神俊朗,只是看得出來,是個隨性的人,頭發(fā)半散著,披在肩上。
衣裳倒是穿的正式。
嘴角咧著大大的笑容,過來就和楚修琰來了個熊抱。
他是楚帝的第七個兒子,名喚楚修逸,是楚修琰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二人感情向來很好,是以一向不喜參加宴會的楚修逸,今兒也來了清正殿。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德安扯起尖細(xì)的嗓音。
帝后的到來,也就意味著慶功宴的正式開始。
“此次發(fā)兵梁國,大獲全勝,琰兒,你功不可沒。”說著,楚世承看
向楚修琰,笑問道:“想要什么賞賜。”
楚修琰本是淡笑著,聽到楚世承這句話,他漸漸斂了笑容,走上前,跪地作揖,說道:“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應(yīng)做的,不敢討賞。”
“有功就該賞,皇兄何必推脫。”楚修逸在一旁,打趣說道。
末了,他起身,走到楚修琰身邊,跪下作揖,看著楚世承,笑道:“父皇,皇兄這次大敗梁國,這賞賜可由得皇兄隨意挑選?”
“這是自然。”楚世承笑著點了點頭:“無論他要什么,都準(zhǔn)。”
“謝父皇。”楚修逸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楚修琰,那眼神分明在說,父皇都準(zhǔn)了,趕緊說吧。
楚修琰皺了皺眉,沒有言語。
“六弟,有什么想要的,就直接跟父皇說,父皇正在興頭上,都會應(yīng)允的。”太子楚修邦怪聲怪語的說道。
起碼在楚修逸聽來,這聲音實在沒什么善意可言。
“父皇。”
楚修琰一開口,楚世承便看向他,笑道:“可是想好了?”
“兒臣想要一道口諭。”楚修琰作揖道:“日后,兒臣可向父皇提任何一個要求,這個口諭,父皇覺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