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內(nèi),夏侯靖宛若換了一個人一般,坐在檀木椅上,右手靠著木桌,修長的骨節(jié)一下一下有節(jié)奏的敲著太陽穴。“今日之事,謝謝。”夏侯靖冷不丁的出聲,倒是讓二老爺有些措手不及。“保護你,是我的職責所在。”二老爺思索了一番,似是說給夏侯靖,也像是說給自己聽。兩人之間全然不像剛才一般拘謹,此刻夏侯靖的腦海中全都是白日里南宮翎的模樣。那個女人,倒是有趣。想起南宮翎的小把戲,面對眾人的議論還能全然不在乎,心性倒是堅韌。若是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夏侯靖的面上盡是玩味,眼底流連的笑意皆數(shù)溢出,高挺的鼻梁精致的眉眼更是因為此刻愈加熠熠生輝。“小姐,今天二小姐擺明了就是故意的”枝月想起白天的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恩。”南宮翎只是淡淡的應著,故意的又如何,還以為她是原來的她么南宮玉欠她的,僅僅只是今天這點,怎么夠南宮翎眸中冷意更盛,今日一過,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三皇子與相府二小姐私會。若是在被有心人聽了去,指不定怎么傳出什么幺蛾子。但也無所謂,誰讓受著的人,是南宮玉呢今日梅園發(fā)生的事不脛而走,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李慧云哪兒。“廢物,一群廢物”李慧云抬眼瞧著面前不爭氣的女兒,越想越氣,甩手便是一個巴掌。南宮玉根本沒想到平日疼愛自己的娘親會打自己,沒有任何準備,忍不住一個踉蹌,若不是后面的侍女扶著,只怕是要跌倒。“娘”李慧云沒收住力度,南宮玉平日里哪里又受過這種委屈很快,被打的臉頰高高腫起。南宮玉本就心里委屈,此刻被娘親扇了巴掌,心中的委屈更甚,南宮翎的恨意又添了幾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李慧云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但李慧云冷靜下來之后又暗自擔心,今日便覺得心下不安,不知怎的,她愈發(fā)覺得,處理南宮翎的速度得加快了。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加重,只怕這日子拖得越久,這南宮翎就越難處理掉。二老爺將夏侯靖安置好之后,出相府的路上,正巧碰見了回府的丞相。“你倒是應該好好管管你的女兒”二老爺丟下這句話之后便揚長而去,留下一臉不解的南宮文在原地。南宮文剛從宮中回來,還未消停,便被這句話給弄的很是不解,今日不是賞梅會么定是南宮翎那個不孝女又捅出了什么幺蛾子,想到這兒,南宮文心中便憋了火。晚宴之時,南宮翎早早便到了,李慧云和南宮玉倒是來遲了。南宮翎掃了一眼南宮玉臉上還未消去的印痕,只怕是李慧云皆數(shù)將氣撒在了她的身上。南宮翎眸中劃過一絲嘲諷,這母女兩,倒是一路貨色。“你今日又做了什么蠢事真是丟盡了我們南宮家的臉。”晚宴之上,南宮文想起白起二老爺臨走之前扔下的那句話,心中積郁的悶火此刻皆數(shù)撒了出來。南宮翎心中奇怪,丟人難道不應該是南宮玉么南宮文的怒火,南宮翎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受著。“爹爹,您說的怎么女兒聽不懂呢”南宮翎換上一副委屈的語氣,倒像是南宮文冤枉了她。李慧云瞧著南宮翎話略有停頓,心中便有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瞬間南宮翎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今天妹妹與三皇子私會的事兒”話說到一般,南宮翎及時止住了話頭,但要表達的意思卻無比準確的傳達給了南宮文。果然,南宮文在下一秒震怒。“玉兒是你”南宮文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平日中乖巧的女兒,竟會做出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兒來。“好了,老爺,玉兒她已經(jīng)知錯了,我也訓過了,您就別再嚇玉兒了。”李慧云急忙出來打著圓場。“哼,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南宮文并未理會李慧云,氣的一拂衣袖就勢準備離開。此情此景落入南宮翎眼中,除了快感之外,還有荒唐。若此刻挨罵的人是她,南宮文定不會是如此反應。只能更加激烈,南宮文愛她娘親,卻不愛她。所以,她前生的日子才會過得那么慘。落魄的時候沒人幫,輝煌的時候人倒是全來了。她至今都忘不了李慧云將南宮玉送到蕭逸身邊的那副嘴臉,笑的如花兒一般燦爛,眸中的算計更是清楚的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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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臉上,只可惜,當時的自己太過軟弱,也沒當回事兒。一想到前世,南宮翎便覺得心口鈍鈍的疼,那把匕首剜心取血的痛又開始蔓延全身,一刀一刀,將她慢慢凌遲。南宮玉和李慧文,自然少不了蕭逸他們欠她的,她都要盡數(shù)討回絕不放過分毫南宮翎隱在袖口的指尖緊握成拳,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嵌入了掌心,甚至有些微微滲血,南宮翎也不自知。“老爺莫要動怒,傷了身子。”李慧云自然知道南宮文吃軟不吃硬的性子,輕撫上南宮文的后背,南宮文這才氣消了幾分。“今后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做出這么敗壞相府名聲的事兒,我定不會輕饒了你”南宮文冷哼一聲,氣消了大半。“是,爹爹,女兒知錯了。”南宮玉伏在地上,滿眼惶恐。“自己去心堂領罰,將經(jīng)書抄寫三百遍。”“是,爹爹。女兒定不會再犯”南宮翎瞧著此情此景,心中竊喜,但卻并未出聲,而是繼續(xù)低頭吃著飯,仿佛剛才發(fā)生的全然與她無關。南宮文氣消了以后也失去了繼續(xù)吃飯的興致,衣袖一拂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晚宴只剩下了不發(fā)一言靜靜吃飯的南宮翎和李慧云母女。經(jīng)過今天一事,李慧云證實了心中的擔憂,南宮翎,果然變了看來,計劃得提前了南宮玉看著一臉事不關己的南宮翎,怒火在心中燒的愈加猛烈。害自己落入現(xiàn)在這般田地的不就是面前的南宮翎可是她還一臉沒事人的表情,憑什么,不是南宮翎南宮玉輕咬著下嘴唇,剛想要有所動作,卻被李慧云給搖頭制止。南宮玉眼見自己的娘親都不幫自己,但為了顧大局,南宮玉只得將這口氣憋在心口。南宮翎吃完飯便回了自己住處,并未和李慧云母女作太多糾纏。回到住處之時路過梅園,南宮翎隨意一掃,一個熟悉的東西卻是映入眼簾。“癡言草”南宮翎欣喜萬分,早知道這個東西在前世本就稀奇萬分,就連她,見過它的次數(shù)也屈指可數(shù)。今日,竟然在相府讓她給找著了癡言草的功效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它制成的藥,具有讓人死心塌地的聽從于制藥人的話語,相當于將活生生的人變成了衷心的傀儡。不過癡言草雖然具有奇效,不過也有極大的副作用。且不說煉制的過程有多么復雜,光是配藥,便有好幾種。所幸,配藥都是常見的藥材,但最難的是要控制配藥的伎倆。癡言草本就是稀少,一個不小心又煉失敗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南宮翎一路小跑過去,將自己所見之處所能看到的癡言草皆數(shù)給采了回去。“小姐,這不值錢的野草,您采它干嘛呀”攬月對南宮翎的做法很是不理解。“沒事。”南宮翎并不打算將癡言草的秘密告訴攬月,多說無益。南宮翎一回到住處,便開始了自己的煉藥大計,攬月看著自家小姐忙前忙后,也不知道在忙活著些什么。也不讓自己幫忙,頗為無奈。并非是南宮翎有心不讓攬月插手,只是這癡言草太過珍貴,失敗一個就少一個,她可不忍心浪費一個至于煉癡言草的目的,自然是給柴房里還被捆著的那位準備的。她還需要枝月幫她做一些事情,有了癡言草,自然是錦上添花。不然,她還真有些不放心呢南宮翎忙活了一整個晚上,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起來熬藥,夏侯靖走進南宮翎院子的時候,見著的便是這般情景。“你有事么”南宮翎頭也不太抬的問道。正專心致志煉藥的南宮翎在攬月的提醒下,一側(cè)眼便望見那個朝自己走開的健碩身影。“怎么,昨日才幫你解了圍,今日就裝作不認識我了么”夏侯淳走近南宮翎,這才對發(fā)現(xiàn)這女人似乎是在煉什么藥。夏侯淳的話落入南宮翎的耳中卻是完全變了一個意思。“可我怎么記著,替我解圍的倒像是二老爺呢”南宮翎停下手中的活,對于夏侯靖的邀功選擇了視而不見。還真是個瑕疵必報的小女人呢。夏侯靖眸中劃過一絲玩味,唇邊勾起淺笑。“來找你啊,自然是有事啊。”夏侯靖似是故意一般,倏然靠近南宮翎,南宮翎被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臉給嚇著,下一秒,只聽見“砰”的一聲。又失敗了南宮翎看著已經(jīng)變成一片黑的藥材,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的夏侯靖,又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