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崔氏一看他這是認罪了,有衙役在,頓時雞血又打了起來,再次嚎啕著撲了過來
楚輕對身后的喧鬧充耳不聞,重新凈了手,背起仵作箱,這才最后看了老徐頭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她已經(jīng)沒有必要知道原因了,她是仵作不是判官,她要做的,只是把尸體的真相說出來,至于怎么判,那就是縣令的責任了。
等楚輕離開之后,四周的人朝著衙役圍聚過去,劉崔氏的嚎啕聲又響了起來,只是這次卻轉(zhuǎn)換了對象
站在原地的青袍男子卻并未離開,只是眼底精光一晃,輕笑了聲:“看來這次沒找錯人,這徒弟驗尸如此出神入化讓人嘆為觀止,那師傅又將會何等厲害”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見見這個傳聞中清水鎮(zhèn)第一仵作了。
楚輕到了衙門前,就開始擊鼓喊冤。
只是狀紙遞上去之后,卻杳無音訊,她繼續(xù)擊鼓,被衙役攔住了:“楚小哥,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老爺說不見你,那就是不見,你這么鬧也是沒用的,跛子張已經(jīng)葬了,你就當他是不就成了嗎大家都退一步息事寧人什么事都沒了”
楚輕抿著唇不說話,卻是固執(zhí)地繼續(xù)擊鼓,只是她一直敲得手都破了皮依然沒把成縣令等出來,反倒是圍觀了不少的人。
而一旁跟過來的青袍男子眼底一沉,衙役那句“跛子張已經(jīng)葬了”讓他眉頭深鎖。跛子張死了這可怎么辦爺還急著尋仵作來幫他驗尸,若是找不到,豈不是耽擱了爺?shù)囊氯缃裼秩ツ睦镌僬业揭粋€手法高超且又身世清白的仵作
男子思慮間,突然余光一瞥,剛好看到了楚輕的背影,眉心一松,松了一口氣:他這倒是忘了,這不是還有一位么
沒有跛子張,可還有盡得跛子張真?zhèn)鞯耐降堋?
楚輕雖然猜到成縣令不會見她,可真的證實了,依然失望至極。
師傅為衙門當了這么多年的仵作,鞠躬盡瘁,他是什么人難道縣令大人會不知道可就是為了不得罪劉家的人,他竟然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師傅蒙冤受屈,可惡可恨
楚輕被攔了下來,衙役應該是得了成縣令的吩咐,堵在了鼓前,推拒著楚輕擋在了衙門口。
“快走吧否則惹怒了老爺,你是要挨板子的。”
楚輕硬著頭沒說話,雙手攥得死死的,她仰著頭望著頭頂上的縣衙兩個鎏金大字,嘴角嘲諷地揚了揚。不遠處,崔大頭壓著人匆匆走了過來,老遠就看到了楚輕,“楚小哥,你怎來這里了”
楚輕轉(zhuǎn)過頭,望了他身后擔架上抬著的尸體道:“我不是充當了一把仵作,剛好進去遞驗尸單。”
崔大頭想想也是,“那感情好,省得再驗一遍了,楚小哥你盡得跛子張真?zhèn)鳎强隙ㄊ菦]問題了。老徐頭已經(jīng)交代啦,人的確是他殺的。”
“崔哥,這不能放進去啊”守著鼓的衙役剛想插手,被興沖沖的崔大頭揮手打斷了:“你們都待在這干嘛呢都進去進去,今個兒破了一個案子,老爺肯定高興。”說罷,就興匆匆地拉著楚輕進去了,青袍男子也抬步跟了過去,被衙役攔住時,以嫌疑人的身份也不動聲色的蒙混進去了。
而另一邊,后衙的成縣令一聽師爺稟告有殺人拋尸的案子,這才戴著官帽一身官服地朝大堂走去,只是剛到了大堂口,突然就感覺到一道白光閃過,隨即,成縣令脖頸上就掛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在楚輕身后把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青袍男子瞳仁里的光變了變,卻又不動聲色地斂下神色,思慮一番,若是這楚小哥因為挾持縣官被收押,這可耽擱了爺?shù)拇笫拢磥恚荒懿还芰耍谑情_口道:“若某記得不錯,小哥是個仵作,為何貿(mào)然刀逼成縣令”
楚輕看他一眼,并未回答,只當是沒看到,反而是把手里的刀又往下按了按,成縣令嚇得渾身虛軟,顫聲道:“楚、楚家小哥,你可千萬別激動啊,這位公子說得對,我們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我們沒什么話好說的,縣令大人既然不肯見草民,那草民只好親自來見大人了。”楚輕聲音沁著冰,目光凌厲:“不知草民先前呈上來的狀紙,大人可是看了”
“狀、狀紙”成縣令一怔,直覺看向朱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