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崔大頭一愣,圍觀的眾人則是瞪大了眼瞧著楚輕,這也太兒戲了吧
楚輕斂下眼:“劉二渾若是他殺,死之前必然會掙扎一番,所以很可能在死者的手背上抓傷了痕跡,所以,崔哥先檢查一下這些人,若是手背上沒有傷痕,那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眾人一聽這,頓時松了一大口氣,他們手上鐵定沒傷口啊。
于是為了洗脫嫌疑,立刻都伸出手讓衙役檢查。
楚輕跟在崔大頭身后,一個個看過去,青袍男子盯著楚輕,眼底閃過一抹趣味,伸出手給她,攤開的掌心與虎口處有一層繭子。
楚輕目光掃過那薄繭,朝青袍男子多看了眼,不動聲色地壓下心底的疑惑,只輕聲道:“劉二渾的死,與果真是與他無關(guān)。”
青袍男子眼底有微光暗動:“那小哥可看出兇手到底是誰了”
楚輕沒回答他,只是轉(zhuǎn)身對崔大頭道:“兇手約模五十歲上下,手上只得九指,沿著這兩條線索,崔哥在鎮(zhèn)上應該不難尋找。”
崔大頭剛剛想問個為什么,劉崔氏便一副憤恨的望向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猛地撲上來嚎叫著,拽著老頭的衣服就撲打他:“是你你個天殺的老徐頭,你怎么就能這么狠心呦我家漢子只是訛了你那么點錢,你怎么就能這么狠心能下得了手殺死他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以后可怎么活啊嗚嗚,你還我家漢子命來你給我償命”
老頭是龍門鎮(zhèn)出了名的老好人,獨身這么多年,鎮(zhèn)上大多數(shù)人可都受過他的恩惠,然而劉崔氏卻一口咬定是他殺人并且此回劉崔氏要為夫申冤,老徐頭還很熱心地幫著劉崔氏把劉二渾的尸體抬來了,見得劉崔氏嚎啕大哭,卻又不像是假的。
眾人這下都炸了,“這、這不可能,老徐頭可是大好人,他怎么可能殺人”
“就是就是這絕對不可能”
“年輕人就是浮躁,即便是死了漢子也不能逮著一個人就說是殺人兇手啊”
“”
老徐頭一臉無辜道:“劉崔氏新寡,我老頭是能理解你的悲痛,但殺人這罪名,可不能亂指啊。”說著,可憐地望了眼哭天抹地的劉崔氏。
劉崔氏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罵道:“容不得你狡辯,這里誰不知你年輕時好賭被父親砍斷了一只手指劉二渾雖說欺負你多回了,只怕你早就恨透了他了,他雖然是渾蛋但也罪不致死啊你好狠毒啊你”
楚輕細細打量著老徐頭,老徐頭雖說表現(xiàn)得還算從容淡定,可即使他再裝得淡定,那想要拂開劉崔氏的左手尾指,微微顫動掩飾不了他內(nèi)心其實正在害怕。
老徐頭苦笑道:“這楚小哥可別誣賴了我啊,毫無根據(jù)的就說兇手只得九個手指,這在場的誰不知我老徐頭全符合了”
楚輕則是重新走向尸體旁,抬起劉二渾的手,“驗尸單上已經(jīng)寫了,他指甲縫里有稍許絮狀物,這并不是無意間弄上的,而是你用東西蒙住他的上半身往水里摁時,他急于想要把頭上的東西拽掉而抓住留下的,他的手既然也在布袋里,自然也抓不到你的手背了,怎么又會留下抓痕呢這也是你的聰明之處,可你卻忘記了,另外一點可疑之處。”
所有人都好奇,而崔大頭更是問道:“是哪里”
楚輕卻是望著老徐頭道:“你雖然束縛住了他的上半身不讓他在你的身上留下痕跡,卻忘記了,你自己反而卻在他的尸體上留下了線索。你摁著他在水里溺亡時,他的胸口貼著地面掙扎,死前留不下東西,可死后尸斑卻是呈現(xiàn)了出來。同樣呈現(xiàn)出來的,還有另外一樣。”楚輕把尸體翻轉(zhuǎn)過去,露出了后脖頸,上面留下了幾點尸斑,卻看不出是什么。
眾人愣了愣,有膽大的給老徐頭打抱不平:“楚小哥你行不行啊就這幾個小斑點,就能證明老徐頭就是殺人兇手了這是什么人還說不定呢”
楚輕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老徐頭也緊鎖著楚輕,喉結(jié)因為緊張上下滾動了幾下,脊背弓著,布滿皺紋的臉上凄然:“老頭也想要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證明是老頭了老頭這一生,雖然也沒什么成就,可這殺人的事老頭是萬萬不敢干的。”
“就是啊楚小哥,你別是找不到人就隨便抓個頂罪吧”有人受過老徐頭的恩惠,忍不住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