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告訴自己,堅持住,高陽,你一定要堅持住,川子正在趕過來救你。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堅持不住了,整個身體的靈魂就像是一點點被剝離開軀殼,甚至連心臟跳動的也越來越慢。
就在我快要不省人事的時候,只見眼前一亮,趙小敏的陰魂,瞬間消失。躺在床上的我眼神呆滯地望了望病房的門口,只見川子正弓著腰,喘著粗氣,一只手扶著墻,大汗淋淋地站在門口,整個t恤的胸前和后背都已經(jīng)被汗水浸濕。
“怎么了,高陽”川子驚愕地快速朝我的病床邊走來。
我的整個身體已經(jīng)冰涼麻木的毫無知覺,川子走到我跟前,看到我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剛剛一碰到我的額頭,川子的手,快速的縮了回去。
“怎么這么涼”川子盯著我著急地問。
此時的我,已經(jīng)開始意識有點模糊,氣絲猶存,就像是一個舊病纏身,病入膏肓的老人,馬上就要與世隔絕。我甚至沒有一絲的力氣對川子道一聲謝謝。
川子看我的模樣,以為我不行了,慌忙之中,按了一下我床頭的按鈴,然后對我說:“高陽,你堅持住啊,醫(yī)生馬上就來。”
我看著川子著急忙慌的眼神,我知道,這下我可以安心的睡了,不用像剛剛趙小敏的陰魂懸在我身體上的半空那樣,絕望且痛苦的堅持著,因為,現(xiàn)在川子就守在我的身邊。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在身邊,我嘴角抖動了一下,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我可以睡的安穩(wěn)一點了。
當(dāng)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以為,我就會這么死掉,毫無特色的一生,就這么畫上一個句,帶著沒有好好在父母跟前盡孝的遺憾,帶著對小沫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愧疚,離開這個世界。
川子在我的耳邊大聲的呼叫著我的名字,趕來的醫(yī)生和護(hù)士,用手指撐開我的眼瞼,拿個小手電對著我的瞳孔晃動了幾下,迅速的給我做心臟復(fù)蘇。末了,我只聽到一聲最后說了一句,“病人不行了,還是準(zhǔn)備后事吧”
看來,我真的要死了,盡管我很不情愿,盡管我還有滿肚子的遺憾和愧疚。
不過,只得慶幸的是,我命不該絕。
后來聽川子說。
小沫對于我快要死的消息,難以接受,在把不省人事的我從醫(yī)院送回家后,小沫整日以淚洗面,守在我身邊,不舍得離開半步,川子知道我被趙小敏的陰魂纏上的事實,便私下里托人,尋找所謂的高人,盡量幫我化解。從我在醫(yī)院昏迷被送回到家里,一直到我慢慢蘇醒,三天的時間,川子找的江湖術(shù)士一片又一波,來了又去。直到我們遇到宋臧天。
宋臧天宋師父,四十多歲,胡子拉碴,身材消瘦,按照他自己的解釋是,他是一名捉鬼人,進(jìn)出陰陽兩路,收割魑魅魍魎,管人間不管之事,度陰司難度之魂。說白了就是專門處理一些靈異事件,并以此為生。
宋師傅在后來,也幫我了很多,和川子一樣,成為了我的一個莫逆之交。這是后話,暫且不說。
當(dāng)時,宋臧天看到奄奄一息的我的時候,嘴角微微一笑,二話不說,只用一道黃符水,便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我醒之后,只是頭有點發(fā)昏,窗外的太陽已經(jīng)偏西,但還是有些刺眼。出車禍后身上受傷纏的繃帶和紗布還在,小沫正守在我的身邊,川子陪宋臧天師父去置辦一些黃符冥紙香蠟火燭去了。
看到我張開雙眼,小沫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一把用力的抱著我,生怕我一不留神就能消失不見似的。
“親親愛的,你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我開玩笑地說。
小沫這才松開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紅著眼眶罵道:“你個混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連忙把小沫攔在懷里,安慰道:“我怎么會死,我舍不得你啊。”
過了一會兒,川子陪宋師父一起進(jìn)了門,看到我已經(jīng)醒來,正坐在床上和小沫攀談,只靜靜地站在原地,欣慰的笑而不語。
我看到川子和一個胡子拉碴的陌生男人,站在門口,那會兒我還不認(rèn)識宋師父。小沫起身給我介紹,指著那個陌生人說他就是宋臧天宋師父,救我命的那個人。
我連忙起身,對宋師父道謝。
宋臧天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看著我,說道:“小伙子,遇到我算你命大,陽氣被吸的就剩一點點了,多虧了我的聚陽符水。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你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這個陰魂,她才一直纏著你不放,非要置你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