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趙小敏,在做這一單生意之前,我甚至連趙小敏這個人都沒有聽說過個,更別提得罪她了。當(dāng)宋臧天師父問我的時候,我也是一頭霧水,思來想去,我覺著沒有半點對不起趙小敏的地方,除了她爸爸趙叔給我的酬金高,可是這是跟趙叔事前商量好的啊,總不會因為讓趙叔破費了,趙小敏就跟我過不去吧。
小沫扶我做到宋師父的對面,我把自己的想法給宋師父說了一下。
宋師父呵呵一笑,說道:“為了一些酬金,她也不至于這么害你吧,要你拿命來抵那2萬5千塊錢啊。”
我也覺得不可理喻,“可是,除了這些,我和趙小敏沒有半點瓜葛了。”
“那你把從接到趙小敏的尸體,到運送回家的過程給我講一遍,越詳細越好。”宋師父說話的時候,身子往前欠了欠,似乎準(zhǔn)備好好聽我講一下自己的這一趟送貴人的經(jīng)歷。
雖然,對我來說,宋臧天師父依舊是一個剛剛認識的陌生人,但是,好歹他也救過我的命,我也沒有遮掩,而是從那天早晨我到達醫(yī)院,和趙叔一起進入地下停尸房起,一直到我在醫(yī)院病房里趙小敏的陰魂糾纏直至我昏迷不醒,這么長時間所發(fā)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給宋師父講了一遍。
這其中的某些事情,我已經(jīng)給川子講過一些,可是跟小沫卻始終沒有提及過。
小沫坐在我的身邊,聽到我經(jīng)歷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驚愕的合不攏嘴巴。
從我開始講述自己的詭異經(jīng)歷的時候,宋師父就一直正襟危坐,雙眼一直盯著我,很認真的在聽。
好不容易我把這一路的曲曲折折說完之后,宋師父面色凝重的直搖頭,有點惋惜地說:“小伙子,按你剛剛講的那些,我基本可以斷定,趙小敏的陰魂,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你麻煩,除非你死了。”
宋師父的話說的我心里咯噔一聲,小沫也嚇的臉色蒼白,哭喪著臉看著宋臧天,祈求道:“宋師父,救救高陽吧,你能把昏迷的高陽救醒,也一定能幫他擺脫趙小敏的陰魂,需要多少錢,你盡管說。”
我沒想到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小沫如今也開始可憐巴巴地替我求宋師父救我一命。感動之余,我開始心疼起來小沫。
宋師父輕咳了一聲,突然轉(zhuǎn)移話題說:“你們可聽說過人背棺”
人背棺,我忽然心頭一驚,雖然我第一次聽說“人背棺”個詞,甚至還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時,我已經(jīng)猜到了宋師父這么問,是若有所指。
我清楚的記得,在我和趙叔以及他的兩兒子把趙小敏的棺材送到電梯上發(fā)生的那一幕。想想棺材快砸到我身上,我用后背一擋的畫面,我只感覺身后傳來陣陣疼痛。
川子似乎也不知道“人背棺”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問道:“宋師父,您就直接說,這人背棺,它怎么了”
宋師父冷冷地笑著,隨即說道:“人背棺,亡者還,陽氣盡,莫扼腕。”
“什么意思啊,宋師父”我和川子異口同聲地問道。
“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你在電梯里用后背頂著那口棺材的時候,就一個典型的人背棺的死劫。人背棺,顧名思義,就是人背著棺材,但是這事可不簡單,這可是大忌。趙小敏的尸身想要還陽,勢必要吸背棺之人的陽氣,等到你陽氣散盡之時,也就是趙小敏尸身還陽之日。到時候,也別扼腕嘆息。誰讓你自愿。”宋師父解釋說。
“可是,我不是自愿的,那時候,我情急之下,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我辯解道。
宋師父嘴角一揚,“不是自愿的又如何,你不是也背了嗎。那她不找你找誰啊。”
“那我接下里該怎么辦”
“對啊,宋師父,你有什么法子能救高陽一命不”川子也開口說。
一旁的小沫更是哭出了聲音,“宋師父,你一定要救救高陽。”
宋師父點點頭,隨即從身邊的包里掏出一張黃符紙,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有從包里掏出毛筆和朱砂,只見宋師父用毛筆蘸上朱砂,對著黃符紙開始畫起了符咒,邊畫嘴里還邊念念有詞。
我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事情,所以也不敢多聲,只靜靜地看著宋師父這一連串如行云流水般的動作。
不一會兒,宋師父突然抬頭,把手里的筆放在一邊,也不吭聲,一把拽過我的左手,卻不知他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根銀針,對著我的食指就是猛然一刺,頓時我眉頭一索,疼的差點叫出聲來。
宋師父用力捏著我被刺的手指,慢慢一滴晶瑩剔透鮮紅的血珠越積越大。之后,宋師父把我手指反過來,指尖聚在一起的血珠,滴到了剛剛畫好的黃符紙上。
我詫異地看著宋師父,把沾有我鮮血的黃符紙,熟練的疊成一個三角,遞給我說:“生死符,符在命在,符毀人亡。你貼身保管著,這個不要離身,有了這個符,別說是趙小敏的陰魂,就是陰司鬼差來了,你小命也能保得住,但是前提你陽壽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