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般的同時開口,白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你先問吧”
杜蘅忽然不想問了,一個女孩兒赤身裸體受了酷刑逃到這里,必然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隱私。他若想知道,回去打聽便知,何必此時唐突佳人。
“我只想問你,此后有何打算”
這一下把白芷問住了。什么打算當然是報仇
可漕幫和白云觀的臭道士們混在一處,以她的本事...白芷搖搖頭,“我要去找我伯伯”
有沙伯在,她還有贏的希望。
杜蘅早就料到白芷肯定不是一個會依附于男人的女孩兒,可他還是想把她留下來。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救人救到底,把我送到紅河縣城的一家糧鋪那是我們的暗點,到了那自然會有人救我”杜蘅說的真切,那語氣由不得白芷拒絕。
若擱在以往,送也就送了。可現(xiàn)在,程縣長肯定正在四處捉拿她。眼看著天就要亮了,白芷心中幾番思量,還是點了點頭。
只是,不能白天走
次日,白芷將杜蘅挪到了密林中,她自己拿著匕首進了林子。
杜蘅抓緊時間閉目養(yǎng)神,也沒關(guān)注這個女孩兒到底在忙些什么。
只是到傍晚的時候,叮叮當當?shù)穆曇舨唤^于耳,白芷已經(jīng)將幾棵大腿粗細的枯樹拖了回來,釘成了個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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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做給我的”杜蘅心中有些說不出來的情緒。
白芷點點頭,雖說他傷口恢復(fù)的快,可若是走到縣城恐怕天亮也到不了。而且,他的傷不宜動,否則她昨晚的努力可真是前功盡棄了。
“你躺上來,我拖你去”
白芷說的很是輕松,杜蘅看著簡陋的擔架很是懷疑。女人就是女人,難道不知道這沒有轱轆的擔架是拉不了多久的嗎
“這恐怕...”
“你信我的吧”
杜蘅半信半疑的在白芷的攙扶下爬了上去,躺在擔架上看著深邃的星空,忽然覺得這兩年的征戰(zhàn)讓自己錯過了太多。
如果當年父親沒死,或許...他現(xiàn)在的生活,會是個天翻地覆的不同吧。
這時,白芷蹲在地上揪起一根草葉子,草葉被折了兩下置放在她嬌嫩的唇邊。隨后,清脆的哨聲響起,杜蘅睜大眼睛看著白芷。驚奇的發(fā)現(xiàn),白芷的眼睛和夜空中的星星極其相似,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密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中有不知名的東西向他們奔來。
杜蘅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拔槍,手卻讓白芷給攔住了。
“是幫手”
話落,杜蘅就覺得身下的擔架被什么東西拱了起來。白芷開心的把繩索套在肩上,緩緩走起來。而簡易擔架的下面,竟然像生了無數(shù)個輪子,跟隨著白芷的腳步一同前進。
杜蘅這才放下心來,他沒看錯人,白芷的確是有手段的。
在“輪子”的幫助下,白芷小跑起來,細密的汗珠在額間若隱若現(xiàn),馬上就到城門了。
因為新政策,現(xiàn)在的城門在晚上也是開的,只是審查會更加嚴格。她慢慢停下腳步,看著城門處的燈火,從懷里掏出了幾個荒草扎成的小人。
“剩下的就靠你們嘍”
杜衡看著月光下的白芷,托著草人的神態(tài)認真極了。原來幼時私塾先生講的都是對的,小妖精都是美的。
四個小草人被輕輕放在地上,白芷豎起右手嘴里默默有詞,草人隨風見長眨眼間就是成人般大小。
“都是障眼法,你閉上眼睛省著嚇著自己”
杜衡猛然回頭,白芷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躺在了他身邊。幸虧她身量小,不然真的很難擠下。白芷眼神有亮光閃過,隨即她白嫩的小手輕輕蓋上了杜衡的眼。
“我們出發(fā)”
杜衡只覺得那小手冰涼,和月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