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中,空蕩蕩的只剩下凌霄一人和被掀了蓋子的棺材。堂中吊掛的串串紙錢隨風(fēng)飄舞,他撿起地上的琵琶回想到她與白芷第一次見面的光景。
那時,她七歲,他十四。
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成功的逃脫下人獨(dú)自來到道觀旁的溪水邊,她小心翼翼步子不還穩(wěn)當(dāng),凌霄子以為她要用什么妖法趕緊從山上跑下去。小女孩兒看到他,細(xì)聲細(xì)氣的叫了他一聲哥哥,他就心再也硬不起來了。
“哥哥,這水為何如此甘甜”
她趴在溪邊拍著水,捧在手心啄了一口,笑嘻嘻的看著他毫不怕生。
“因?yàn)槭菑陌自朴^中流過,受道法滋養(yǎng)”
小女孩兒并不在意他的回答,也不知她是否領(lǐng)會,只是歪著頭在溪水中看著自己的倒影。看過自己又看看凌霄,幾番來回撅起了小嘴,“哥哥,那你為何生的如此好看比白芷都好看”
凌霄答不上來了,十四歲的少年還未成年,他還苦惱于自己沙啞的聲音和圓圓的臉,經(jīng)小女孩兒的贊美,臉?biāo)查g紅了。
“白芷是誰”
“白芷就是我呀,我叫白芷”
...白芷坐在牢獄之中玩弄著身下的稻草,終年不見陽光的牢獄潮濕陰冷,連稻草都能浸出水來。也不知道縣長是聽信了哪位道長的話,竟然在柵欄上貼上了道道符紙,墻壁上還畫著太極符。
“還真把我當(dāng)妖怪了”
白芷自嘲的笑笑,又從身下拽些稻草一根根的捋直。
自從被關(guān)到這里,還沒人來提審她,也不知道這些“正義”的大人,何時才將她問斬。
手上的稻草很快被扎成小人的模樣,白芷細(xì)細(xì)端詳了下,很是滿意。她艱難的靠著墻壁起身,身上的鐵鏈瞬間嘩嘩直響,驚動旁邊的獄卒趕緊跑了過來。
白芷冷冷的看著那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獄卒,緩緩張口:“我要小解,你也要監(jiān)視嗎”
獄卒本就不敢離的近,在監(jiān)獄里能用鐵鏈鎖住的犯人這可是第一個。他忙的背過身去,白芷悠然的吹了一個口哨,墻角傳來簌簌的聲音。
幾只瘦的就剩骨頭的老鼠從暗處爬出來,順著柵欄往上爬,將柵欄上的符咒一一叼下來。扯不下來的一點(diǎn)點(diǎn)吃掉,柵欄很快就干凈了。
白芷這才端起巴掌大的草人,沖著草人眨眨眼,草人邁著兩條小短腿順著柵欄就跑了出去。她蹲下身,看著小草人奔跑的樣子甚是像她之前養(yǎng)的小狗,那些年少的日子讓她情不自禁的笑起來。
然而,笑容隨后就僵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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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人被一只靴子踩在腳下碾碎,靴子的主人正是白云觀的純陽子。
他冷笑的看著白芷,將一摞道符遞給獄卒,“仔細(xì)看好了,若是再讓妖女用妖法害人,你們程大人可不會輕饒你”
獄卒看著離開的道長腳下的草人,嚇得一身冷汗。他恨恨的看著白芷,握緊手中的鞭子可還是沒敢落下去。只是在白芷的冷視下,將符紙?jiān)俅钨N好。
白芷索性回到墻角蹲坐下來,她不過是想讓草人去給她取些藥物回來。身上的傷發(fā)炎潰爛了,若是不及時根治恐
怕會留疤。
可如今的情形,白云觀怕是不會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