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
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將她趕盡殺絕,方進年他怎么可能這樣對她
他們從相戀到結(jié)婚,一起走過了五個年頭,美好的大學(xué)四年她滿心滿眼的都只有他方進年,婚后一年她更是將他當(dāng)作全部的生活重心。
哪怕那天明明親耳聽到他與他媽的算計,在離開方家時她還是在心里為他辯解。她告訴自己方進年只是為了一時糊涂,他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好。那張支票,就是他心懷愧疚的最好證據(jù)。
可是現(xiàn)在宋時寒卻是告訴洛顏,那張支票居然是空頭支票,這一切都像是一個笑話。
一個關(guān)于洛顏的笑話,一個讓困了她五年的笑話。
無論如何洛顏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瞪紅了雙眼望著對面的宋時寒,希望他能告訴開口說,這只是他的一個小玩笑。
一個讓她不得不留下來的小玩笑,可是他的下一句將人直接打入深淵。
“對于一個絆腳的棄婦,一千萬太過昂貴。方家向來不是大方之家,何況現(xiàn)在方氏急需安若素的資質(zhì)注入。”
宋時寒的話冰冷刺骨,洛顏仿佛能聽見自己全身血液被凍住的聲音。
是了,方氏財政出現(xiàn)危機,所以方進年才想著將安若素給扶正,以得到安若素的資金注入和安若素父親安市長的庇護。如此的困境之下,方進年又哪里來的一千萬贍養(yǎng)費呢。
事實是如此的傷人,洛顏木木地坐在位置上,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以為我下午是去哪兒了,這張支票已請銀行專人驗過。戶頭下的資金早就轉(zhuǎn)移了,也就是它就是一張廢紙,一張專門用來騙你這個傻女人的廢紙。”
見洛顏沒了聲音,宋時寒卻是覺得這還不夠。
那樣一對渣母子,做出的事情是如此的天理不容,而眼前的小女人卻還是一再地容忍,一再地替他們找借口。
這樣的傻妞,壓根就只有讓人唾棄的份兒。但是不知為何,宋時寒卻對眼前的女人從心底升起一抹心疼。
一張廢紙,而且還是專門用來對付她的廢紙。洛顏握緊了拳頭,方進年、方母,你們母子欺她至此,她洛顏發(fā)誓總有一天一定百倍奉還的。
拿過宋時寒放在桌上的空頭支票,將它給撕碎扔進桌邊的垃圾桶。也算是跟過去的生活完全的告別,以后她洛顏跟方進年再也任務(wù)瓜葛。
洛顏撕完支票,便不再開口說話,只是拿起筷子默默地扒著碗里的白飯,腦子里則在想著,往后的日子她該如何謀生,爸媽那里又該如何交待。
碗里突然多了一塊肉,抬頭一眼,正好看見宋時寒的筷子收回。他的臉上依舊沒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洛顏卻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抹名為柔情的情緒。
“在打倒敵人前,自己別先餓死了。”
咬著肉,耳邊聽著宋時寒那依舊冰冷的話語,這一天過后,洛顏終究是不同了。
新的一天,洛顏手機鈴聲叫醒。
屏幕上顯示的“老媽”兩個字,讓她如臨大敵。
洛顏跟方進年開始談戀愛那會子,家里父母就不同意,他們認為方進年太過滑頭,并不是她的良人。可她那會子只想著與他白頭,壓根就忘記了父母如炬的目光。
結(jié)婚后,父母曾苦口婆心地勸洛顏出去工作,這樣她也能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可洛顏卻卻因為方進年的一句“我想吃你做的菜”,整天鉆進廚房里,研究各種菜系。
如今,她跟方進年已分道揚鑣,卻深感無顏見父母。
猶豫再三,洛顏還是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春雨。
細細地問過一遍女兒的身體情況,又詢問夫妻倆的感情如何,忐忑不已的洛顏小心翼翼地說著措辭。
最后,洛母在那頭則問洛顏,什么時候一起回去看看。上次回家似乎是在去年了,年底春節(jié)都沒有回去的。
在這頭,洛顏淚水已橫流,回頭望望才明白自己是有多不孝。為了方進年,丟棄了朋友,最后更是連親情都拋下了,卻換來他的那么對待。
不想讓老媽生疑,洛顏匆匆的掛了電話,趴在枕頭上讓淚水肆意流淌,這是最后一次為過去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