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尚未揮出去,手就被他給包住了,隨即對上的是宋時寒冰冷萬分的臉,以及不容置喙的眼神。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醫(yī)生說你再觀察幾個小時,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擲地有聲的話,讓洛顏明白,眼前的男人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可以出院原本是個高興的事情,可現(xiàn)下洛顏卻有些犯愁。她沒有地方去,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銀行卡和支票,發(fā)現(xiàn)都還在,心里的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你跟我一起回我家,這是履行責(zé)任的一部分。”
依舊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式語氣,但是卻讓洛顏驚的手腳有些發(fā)抖。
“我不要如果你一定要說負(fù)責(zé)任的話,那這張支票給你總夠了吧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還有麻煩把住院費幫我付了。”
洛顏從口袋里掏出支票塞到宋時寒的手心里,然后掀開被子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想快速離開。
可是腳剛一著地,整個身子就被懸空抱起,再次躺回到溫暖的床上。洛顏有些發(fā)愣,目光掃向病房的門,明明門只在目光所及之處。
“支票我會收下,但是你也必須跟我回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
宋時寒居高臨下的望著病床上的洛顏,眼里染上了點點陰霾,聲音似乎又冷了幾分。
洛顏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支票收入口袋,心里懊惱不已。早知道一定要跟他回家,那她還非要給什么支票呀。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來,醫(yī)生的到來打破了房內(nèi)的尷尬。得到醫(yī)生的親口允許,洛顏便被宋時寒抱著回到了他的別墅。
即使是在在方進年別墅里住了一年的洛顏,在看到宋時寒這棟處處透露著精致奢華的別墅時還是大吃了一驚。心里對宋時寒身份的猜測又多了幾種。
宋時寒把洛顏帶回別墅之后,并沒有向屋子里的下人特意交待洛顏的身份,但是他的態(tài)度讓向來最會看人臉色的下人們心里都有了底。
若不是洛顏自己非常的確信,在跟宋時寒那個晚上之前并不曾見過面,她一定會以為他們是熟知之人。
然而,他們不是。
別墅很大,但是主人很少,除了宋時寒之外,便是洛顏這個外來客。宋時寒將洛顏安置好之后便出門了,別墅管家特意給行動有些不便的洛顏安排了一個女傭,女傭很健談,也很八卦。
或許是別墅長年冷清的原因,女傭言語之間都是對洛顏身份的試探。對于她的小心思,洛顏并不想理會,她與宋時寒即使有了那一晚,也只會是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洛顏的冷淡并沒有打消女傭的念頭,反而有越說越激動之勢。
最后,還是洛顏以身體疲憊需要休息為由,獲得了清靜的空間。在女傭離開時,洛顏清楚地聽到她在跨過門檻時,低喃的一句:“什么玩意兒”
女傭的聲音并沒有刻意放低,洛顏聽的很清楚,拉過被子的手有片刻的僵硬,心頭泛起陣陣苦澀。是啊,她算個什么玩意兒,她只是被方進年休棄的下堂婦。
目光觸及到窗臺上的陽光,內(nèi)心一片敞亮。起身走到窗戶邊,窗外的景色很美,鮮嫩的草地上擺放著一套純白色的桌椅,大大的遮陽傘映下一片陰影。
洛顏并不想留在這里,不想從一個牢籠里跳出來卻又自愿鉆進另外一個牢籠。同樣的錯誤,她不想也不會再犯第二次。
或許是因為洛顏的不好溝通,女傭沒有再來打擾。一下午的時候,洛顏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想著,急于打破現(xiàn)在的現(xiàn)狀,但是又不知道具體該如何行動。
當(dāng)再次睜開眼,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黑下來,女傭在門外敲門,說是晚飯已備好,先生也已經(jīng)回來了。
洛顏知道她嘴里的先生指的是宋時寒,心里也確定這個女傭是心儀宋時寒的,因為她之前張嘴閉嘴都是先生,眼里更是充斥著戀愛女人才有的激情。
稍稍收拾一下,出了房門便看到宋時寒早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下,在他對面的位置擺了一副碗筷,想來是給她預(yù)留的。
沒有扭捏,也沒有惺惺作態(tài),洛顏很自然地走過去在他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屋外冬日的晚霞布滿天,與那天安若素上門時的陰沉不同,這樣的天氣是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安逸感的,但洛顏的心情卻是白白浪費了這樣的明媚。
“宋時寒,我想我并不適合留在這里,還請你讓我離開。支票你已經(jīng)收下了,我想我們之間可以劃清了。如果你覺得支票上的金額不夠的話,我可以之后再分批還你。”
洛顏靜靜地坐在宋時寒的對面,并不執(zhí)筷吃飯,只是頗為冷靜地將心里的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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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的支票我已經(jīng)找人驗證過了,是一張空頭支票。如果你拿著這張支票去銀行取錢的話,只會被人當(dāng)成精神有病。”
宋時寒的話卻是如同一大桶冷水澆在洛顏的頭頂,讓她渾身冰冷不敢動彈,雙唇更是顫抖著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