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的眼中涌出無盡的痛色,老夫人一個踉蹌,只覺頭暈目眩,郗徽趕緊扶著她,只聽她哀嚎道,“冤孽啊,真的是冤孽啊。”
“老夫人,我送您先回去。”郗徽攙著她慢慢地走出外堂,“這事大人一定會查清楚的。”
蕭衍深深地嘆了口氣,那氣息如一縷薄煙,慢慢消散不見。
因著子嗣出事,蕭衍下令嚴查,一層層關(guān)卡查下去,雷厲風行,連董清如身邊的丫頭都沒放過,一一盤查下來,府中大有草木皆兵之勢,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自危。
青盞把自己關(guān)在院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哪里想跟這種事扯上關(guān)系,跟董氏本來沒什么交情,但仔細一想,她沒了孩子,自己去看看她也算是安慰。
董清如沒了孩子之后,蕭衍便是經(jīng)常來看望,青盞去的時候蕭衍剛走,丫頭領(lǐng)著她進了閣內(nèi),她坐在榻上,癡癡呆呆地看著窗外,一雙明眸除了流淚便再無神情,發(fā)髻凌亂,長發(fā)用一只緞子系著,不施粉黛也是極美。
這樣清冷淡雅的女子,眉目間惹人憐愛。
青盞朝著她走去,丫頭給她搬來了繡凳,她坐下望著清如,“清如姐姐。”
前幾日賀壽還有說有笑的,怎么突然如此呢。
清如聽到有人叫她,她回頭看去,只見是青盞,雪心端來一碗燕窩粥,慢慢地喂清如,勸道,“主子好歹吃點東西吧,這已經(jīng)多少日沒吃。”
“我不想吃,”清如推開了雪心,目光痛楚,“青盞妹妹,讓你見笑了。”
雪心擱下手中的碗,青盞看著,嘆了口氣道,“姐姐多少吃點吧。”
清如的眼淚滾滾落下,她嘆了口氣,嗓音嘶啞,“我伺候大人這么多年才有了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他他死的好慘究竟是誰要害我的孩子”
青盞聽著這話,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她勸道,“姐姐別太難過了,別傷了身子,日后還會有孩子的。”
清如搖了搖頭,眉目間浮動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絕望痛色,“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大夫說,此次落胎傷了根本,我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青盞聽到這話,心頭大驚,情不自禁地瞪大眸子,不能生育,對一個女人來說,是多大的痛苦,她見到清如目中的瞳孔驟然縮緊,那種厲色,匯成一把利劍,恨不得能把人劈成兩段,“不說我也知道是誰,除了她,還有誰會這么狠心。”
雪心聽到這話,連忙說,“主子魔障了,這話不能瞎說的啊。”
青盞一聽這話,心中一驚,她所說的人是誰
清如看了眼青盞,森冷的眸光變得柔和起來,“對不起妹妹,我說錯話了。”
“姐姐,大人自然會查明真相的,”青盞輕聲勸道,端著燕窩粥,遞給她,“姐姐吃點東西吧,只有身子好起來,才能找到殺害姐姐孩子之人。”
清如一愣,感激地凝著她,輕輕頷首,她的心緒繁亂如麻,聽到青盞這話,只覺心中明白了幾分,她說的沒錯啊,她一定要找那個人報仇,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