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嘩啦”一聲甩到她桌前,傲慢地說道,“簡惜瀾,如果你不想我把這些照片發(fā)給媒體……”
“多少錢?”簡惜瀾直接打斷她的威脅,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神色十分平靜地開口,“開個價吧。”
康美諭沒料到她會這么爽快,頓時愣住了,事先醞釀好的長篇大論,就這么被硬生生地被塞回了肚子里。這種感覺不是太好,不亞于消化不良。
吞了吞口水,她強裝鎮(zhèn)定,“我要求不高,只要嘉禾開發(fā)區(qū)的那套花園洋房。”
簡惜瀾冷冷一笑,都開口管她要家了,還真是要求不高。
當下懶得廢話,直接拉開中間的抽屜,從從里面取出一打厚厚的照片,學著對方剛剛的手勢,直接扔過去。
康美諭疑惑地看了看她,拿起來一看,表情驀地僵硬了。
簡惜瀾盯著這個女人的臉,緩緩地開口:“康美諭,你女兒真是盡得你的真?zhèn)鳎瑢L粲袐D之夫下手,連自己的教授都不放過。”
揪緊了手中照片,康美諭尖叫起來,“簡惜瀾,你這是無事生非!造謠!這些照片都是假的,是你找人合成出來的!”
“合成?”簡惜瀾的聲音和她的表情一樣冷,“我還有視頻,你要看嗎?”
康美諭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是你妹妹,你想怎么樣?”
簡惜瀾輕笑一聲,重新將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康女士,我有必要地提醒你一句,我和你的女兒——時佳妤,沒有任何關系,我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有這么個跟她媽媽一樣厚顏無恥的妹妹。”
康美諭表情變得扭曲猙獰,歇斯底里地尖叫,“但她身上還是留著跟你一半的血!不管你怎么否認,她都是你的妹妹!”
簡惜瀾不為所動,心里真覺得無比可笑,很懷疑父親當年是不是眼神不好,才會看上這么一個女人。
無意跟她繼續(xù)掰扯血緣關系,簡惜瀾轉移了話題,冷冷地開口:“當年你害死我父母,又欺我年幼,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東西。我沒有把你送進監(jiān)獄已經(jīng)是額外開恩,現(xiàn)在居然還敢來訛我,你丈夫工作的銀行錢也很多,要不要考慮去搶一把?”
康美諭顫得更厲害了,白著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惜瀾盯著她的眼睛,語調不急不忙地:“不要以為只有你才會來陰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丈夫準備考評了吧?他的工作性質你應該很清楚,但凡有一點什么風吹草動,都會影響到他的升職甚至留任。如果你希望他出事,隨便你,我隨時都可以奉陪。”
康美諭驚懼地瞪著她,徒勞地反抗,“你這是殃及無辜,這和他沒關系!”
“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也跟我的丈夫沒關系,”簡惜瀾放慢了語速,“既然你敢派時佳妤來動我的老公,我當然也要去會一會你的丈夫,這才叫禮尚往來,不是嗎?”
康美諭被噎住了,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幾年前,簡惜瀾起訴她非法占有他人遺產,從而奪回了簡家那套老房子。她現(xiàn)任丈夫原本就為著丟房的事很生氣了,這次再因為她的緣故影響到升職考評,兩人的婚姻說不定就完了。
簡惜瀾無視她的表情,繼續(xù)自顧自地說下去:“康美諭,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以為我還是當初那個弱小可欺的小孩。”
康美諭慘白著臉,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里。
辦公室里重新安靜下來,簡惜瀾翻開剛剛看到一半的文件,繼續(xù)批閱。
她的表情很淡淡的,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也根本沒有一個叫康美諭的女人來過。
冉昊宸萎靡地垂著腦袋,心里沮喪無比。
剛剛的對話中,有些東西已經(jīng)變得清晰了然,怎么都沒有想到,他只不過是想讓簡惜瀾多注意自己一點而已,卻不小心引狼入了室。
冉昊宸耷拉著腦袋,默默走到她的身邊停下來,很小聲地喚她的名字,“簡惜瀾……”
“三百六十五萬七千八百九十元。”簡惜瀾打斷他的道歉,忽然報出一長串的數(shù)字,抬頭對上他困惑不解的眼睛,簡短地解釋:“這是你花在時佳妤身上的總金額。”
冉昊宸愣愣地看著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賺錢不是為了給你隨意揮霍,不把這筆數(shù)還上,你還是去那邊把字簽上吧。”
簽字簽字簽字!她就只惦記著離婚的事情!
冉昊宸面色煞白,又心有不甘,一把摟住她的腰就把她抱上了辦公桌,雙手撐在她的身子兩側,咬著牙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你知道我沒錢的……要不,我給你肉.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