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ifrafraborder”no”border”0”rginwidth”0”rginheight”0”width330height86src”sic.163.outchainyertype2&id27506597&auto1&height66”>
這一日的天氣亦如往常晴好,甚至比往常更好些。
沈時笙坐在一旁替滿頭大汗的畫師研墨點彩,太陽升到了頭頂,白云悠閑地晾在一旁,熱意翻卷得還是很兇猛,正午日光將人曬得眼暈,她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在間隙中亦悄悄瞟見了復(fù)季珩冷狷疏離的眉眼。
他坐在木檀雕花椅上,神情無恙,只是把玩著一支雙蓮并蒂的玉簪,弧度優(yōu)雅的唇角攙著絲若即若離的笑意,這玉簪是阮碧,阮姑娘送給他的。
說起阮碧,京城里的公子皆有耳聞,靜水軒的絕色頭牌,撫得一手好琴,唱曲兒的嗓子宛如夜鶯啼月,清脆婉轉(zhuǎn),就是這樣的傾城美人愣是為了個衙門捕快,拒絕了所有王孫貴胄的垂青,包括復(fù)季珩。
她曾經(jīng)替他惋惜過。
是的,曾經(jīng)。
“姑娘,”畫師打斷了她的沉思,略有猶疑地將畫鋪開,宣紙畫上的復(fù)季珩容色如玉,薄唇微彎,一雙鳳眼輕輕垂下半分,濃墨畫開的眼珠深邃得宛如沉水寒潭,因他嗜穿素衫,摻青的緞子上連竹子都用墨色勾勒,本是這樣清峻儒雅的姿態(tài),仿佛九天謫仙,卻偏偏在眉心生出一顆食盡人間煙火的朱砂痣,紅的妖異,著實令畫師為難,“小侯爺這朱砂,真是難煞老夫了。”
“可是顏色不對”沈時笙放下手頭之物,湊近些看那畫中人,他眉心空蕩蕩的模樣固然是也很好看,卻少了絲繾綣味道,似形不似神。
可他這涼心冷意的人,哪能和繾綣沾上半點關(guān)系,就連眼底溫柔的風(fēng)神都是轉(zhuǎn)瞬即逝般的稀罕。
“這畫案上的紅不夠明艷。”畫師點點頭,用二指夾住長須,另一只手比在復(fù)季珩的眉宇之間,輕點了一下,“只有以極艷之色才能襯得住這極素之色,換句話說,整幅畫,小侯爺眉間朱砂的紅色才是點睛之筆,可這一筆既是最易,亦是最難。”
復(fù)季珩眉心的朱砂
她不由得憶起初見那年的天光。
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卑微不堪的侍婢沈時笙,而是當(dāng)朝太傅的千金沈緒初。
八歲年,盛夏酷暑,溽熱的午后,南殊王府后池塘漾開一池的荷花香,父親攜著她和弟弟去王府登門拜訪,大人之間的應(yīng)酬她看不懂,于是趁著他們賞畫品茗的功夫,與弟弟偷偷溜出去玩耍,偌大的后院,穿過垂花門就別有洞天,兩人藏在樹蔭下你抓我我抓你玩的不亦樂乎。
弟弟身子骨輕快,是個習(xí)武的好料子,不像她只能躲在房間里學(xué)畫那魚蟲花鳥,學(xué)繡些百合牡丹,縱使千萬個不愿,可也需如別家小姐似的待字閨中,等到了年紀,再由父親挑一門當(dāng)戶對的親事,嫁出去。
可她常常將鴛鴦繡成水鴨,在這方面委實沒什么天賦。
父親重禮節(jié),不許她在外人面前喊他爹爹,只能是那一板一眼的父親,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她自然是千萬個不愿。
“姐我藏好啦”
她捂著眼睛,一字一頓的數(shù),小小的指縫滲出了黏黏的汗水,鼻翼間流轉(zhuǎn)著夏季的暑氣,難得有風(fēng)卷著花香撲面而來,她連忙吸了吸鼻子。
弟弟躲得靈巧,待她數(shù)完,映入視野的除了滿池的荷花便再無其它,那些璀然的花朵宛如春水卷簾,漲滿了她圓圓的眼,心想這可真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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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脫下羅襪,白生生的腳丫踏進水里,濺起了幾片水花,自顧自玩的頗為盡興,完全將躲在樹叢里被蟲子咬了好幾口的弟弟忘了個干干凈凈。
身后有腳步聲踏得很穩(wěn),正向自己這邊走來,她背著身一愣,頓時在小腦袋里醞釀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壞主意。
她掬了一捧水在那聲音距自己最近的位置,猛地站起身朝后面迎頭澆下。
“嘿嘿嘿,涼快吧哎呀,我說你怎么不”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定睛,發(fā)現(xiàn)到對面的人影竟比自己高了一頭,他的發(fā)尖一滴滴落著水珠,眉間一顆朱砂太過惹眼,這是一張陌生而英俊的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