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寧辰看著自己的“杰作”,傻傻的笑了起來,他果然是個天才。
昏暗的光線下,眼前明媚的女人不見了,換而代之是一位蓬頭垢面的正宗太監(jiān)。
女人很不懂得欣賞,面無表情,寧辰站在那里看了片刻也不見女人夸他兩句,心中有些忿忿,算了,他是大男人,不和一個小女人計較。
寧辰將老太監(jiān)拖到床下,然后自己躺到了床上,然后盯著女人,很不放心的囑咐道:“等會有禁軍過來,你就一刀砍下來,千萬千萬要砍準!”
女人心領神會,輕輕點了點頭,拿過凈身用的刀,然后靜靜走到寧辰身旁,一臉平靜地扒掉了他的褲子。
“怎么回事,為何不點燈”
沒過多久,鏗鏘的腳步聲中,數(shù)位禁軍將士走入,為首一人一身亮青色的戰(zhàn)甲,掃了一眼屋子,厲聲問道。
“唰”
話聲還未落,女人手中的刀一刀落下,濺起一片血花,灑了女人一臉,鮮紅的血順著女人臉頰淌下,讓后者污濁的臉更加顯得模糊。
“大風吹滅了蠟燭,不礙事,這種事情做的多了,沒有燈火也可以”
女人沙啞著嗓子道,手中明晃晃的刀染成一把殷紅的血刃,昏暗的燈光,詭異的氣氛,讓門口的幾位禁軍都不禁胯間一寒。
看著臺上少年滿褲子的鮮血,幾位禁軍心中涼颼颼的,凈身房本來就是污濁晦氣之地,若不是命令,誰都不愿來這里。
“走,去檢查其他地方”
沒看出有什么不妥,為首將領一揮手帶著身后禁軍趕緊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早已堅持不住的寧辰唰地坐了起來,一邊疼的吸涼氣,一邊咬牙切齒道:
“女人,你是故意的”
方才一刀,只差半寸他就要和男人說再見了,而且還砍這么深,就算不被太監(jiān),也要流血流死了。
“恩”
女人誠實的點了點頭,氣的寧辰差點沒有昏過去,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下面怎么辦”女人開口問道。
她知道這才僅僅只是開始,皇宮肯定要戒嚴很久,逃不出去,早晚都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
“對了,還沒有問你,你做了什么,這么多人抓你”寧辰很好奇,一醒來就碰到皇宮禁軍大暴走這么壯觀的景象,老天爺還真是照顧他。
“刺殺夏皇,失敗了”
女人很平靜,寧辰也很平靜,片刻后,一聲驚呼,“什么”
看到女人凌厲的目光,寧辰訕訕地笑了笑,“失態(tài),失態(tài)”
身子不自覺的朝后靠了靠,這女人是個狠茬,千萬別狂性大發(fā)順手滅個口什么的。
“你還沒有回答,接下來怎么辦”
女人又一次問道。
“等”
這一次寧辰很聽話,趕緊把計劃說了出來,“很快就會有小太監(jiān)過來抬人,這里剛檢查過,今夜應該不會再有禁軍過來,你先在這里呆著,切記,千萬不要試著逃走”
女人盯著寧辰看了許久,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會聽從其意見。
果然,過了沒有多久,兩個小太監(jiān)走來,一聲不吭地將寧辰抬走了。
女人靜靜看著寧辰離去,一雙明亮的眸子在燈火下顯得如此的美麗,即便血污滿面都無法遮掩。
走了沒有多久,一間寬敞的大屋子中,兩個小太監(jiān)將寧辰抬到了床上,旁邊相連的一排排床上,都是會剛被閹割不久的新人,有的人昏過去還沒有醒,有的人在偷偷哭泣,不知道是疼的還是什么。
止血治傷的藥都在床頭,每個人都有,這里只是一個暫時的住所,明日便會有人安排他們的歸處,運氣好的能夠到妃嬪皇子這樣的貴人身旁混個好前程,運氣不好便只能被安排到浣衣坊等地方做些雜務。
暫時安全后,寧辰便靜下心思考今后該如何安排,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個皇宮中,這里人多眼也多,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他是假太監(jiān),到那個時候肯定被皇帝那老頭砍成一片一片的。
那個女人手段和她的臉蛋一樣麻煩,連皇帝都敢刺殺的狠人,他真心惹不起,如今首先考慮的是怎樣送走這個姑奶奶,否則哪天她的心情不好真順手滅了他的口,他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不知道是被那女人一刀砍的失血過多,還是真的太累了,寧辰想著想著便沒心沒肺地睡著了,唯有那低沉的哭泣聲映襯著屋外嘩嘩的雨落聲,一夜不絕。
——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就在寧辰睡的最香的時候,天很不自覺的亮了,初晨的陽光很不美麗,因為這意味著他太監(jiān)生涯正式開始了。
雨夜之后,天空很晴,寧辰一瘸一拐地扶著墻爬出了屋子,溜達兩圈,呼吸著外邊清爽的空氣,心情大好,詩意上
涌,正要抒發(fā)一下內(nèi)心美好的贊嘆,卻被一聲公鴨嗓子弄的胸口一堵,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難受。
“誰家的小崽子,不要擋住公公的路”
身寶石藍繡仙鶴長袍,手拿拂塵,頭戴孔雀毛頂鑲寶石帽,白皙到過分的皮膚,再加上那一張不陰不陽的臉,活脫脫一個長殘了的東方不敗,寧辰強壓胃中翻涌的感覺,退后一步躲開,卻無意扯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利嘴。
“小的見過公公,公公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