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有爹有娘,還是富貴人家的少爺,沒事調(diào)戲調(diào)戲丫鬟,有事上個大街,欺個男個霸女啥的。
這天天氣真熱。
小猴子的老爹敞開著夫子老愛穿的那種長衫子,裸出胸口的松垮贅肉,舒服的躺在榻上,眼睛半瞇著,一邊享受著小丫鬟打扇,一邊張嘴咬住另一個丫頭撥好皮兒的葡萄。磨磨牙齒,他爹說:“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想要老婆不”邊問話,葡萄汁兒邊順著嘴角留下來,像極了老年癡呆。
小猴子的娘正在鏡子前一件衣服一件衣服的試,哪件都好看,又哪件都不滿意,聽他爹說話了,頭都沒回,接口說:“就是,想要幾個”
跪在下面的小猴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靦腆地掰著手指頭開始數(shù)啊數(shù),“劉家大小姐,趙家那小寡婦,街口豆腐西施也算”
他爹說:“那哪兒成咱家可是富貴人家你個兔崽子還要不要臉,咱家還要不要個書香門第”
小猴子一想,自己好像是有點對不住祖上那個靠殺豬賣肉,買了個郡守來當(dāng)?shù)睦献孀凇nD時心生愧意。
他爹說,“就你數(shù)的這么幾個小娘皮,太少這不中還得再數(shù)有沒有,阿楚你要不要不一起收了,你看那臉蛋腰身,生兒子妥妥的。小兔崽子你什么表情,還挑三揀四了不成”
他娘又接口:“就是,屁股大就好,能生兒子最要緊”說完,在鏡子前扭扭自己的大屁股,像是要在老爺子面前炫耀炫耀。
小猴子使勁搖頭,拼命反抗,畫面一轉(zhuǎn),自己還是被人七手八腳的送進了洞房。
大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鎖死,驚恐的透過門縫看著自己的爹娘,活像是窯子里的龜公和老鴇。小猴子臉都嚇綠了,紅燭搖曳,背后一群披頭散發(fā),鬼一樣的紅衣女人向自己撲了過來有解衣服的,有脫鞋子的,還有抓著自己頭發(fā)摩挲的,更有兇殘的掰過小猴子的臉,嘟著大紅嘴唇就向小猴子親了過來,使勁的用手一擋,巧巧的掀去其中一個女鬼的紅蓋頭,露半張涂得跟王婆一樣快要掉粉的臉。
“胖子,媽的怎么是你”小猴子驚愕的眼神中,露出半張胖子那鑲嵌兩只綠豆大小的賊眼和一個蒜頭鼻子的,滿臉肥肉的麻子臉。
“咚”的一聲,小猴子就從柴火堆上翻下,頭撞到了廚房里裝水的大瓦缸上,迷迷糊糊醒來,只覺腦門一陣疼痛,不知道是嚇醒還是被人踢醒,灶頭里的柴火烤出了自己一身臭汗。
“兔崽子,天收的還要不要人家打個盹”廚子牛五娘里娘氣的罵了兩聲,翻身又偎著灶頭睡著了,滿身肥肉別的沒穿,就圍了條臟兮兮的圍裙,不時用油膩的手指摳摳屁股dan子,又讓小猴子聯(lián)想到了穿著紅肚兜的那群女鬼。
王婆是掌柜,牛五是廚子,小猴子是跑堂的小廝,兼墩子。
小猴子拍拍屁股,看見已經(jīng)迫不及待遛進廚房的大黃,知道,阿虎哥一定回來了。
熟練的從屁股后的皮甲里摸出菜刀,小猴子懶懶的開始切肉。只有手里有菜刀的時候,小猴子才覺得稍微精神抖擻了些,這把黝黑不見光亮的菜刀跟了小猴子十三年。
哦,小猴子今年剛好十三歲。
小猴子是孤兒,來清泉鎮(zhèn)什么都沒有,就一把菜刀和他一起放在破布里,王婆說的。小猴子不太相信,你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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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百兩千兩的銀子也就算了,誰會在棄兒的籃子里再放一把菜刀,難道還要來個二十年后憑這柄滿身豬油的菜刀相認不是都應(yīng)該是傳家玉佩一類的麼王婆的話是信不得的,就像王婆說自己窮得叮當(dāng)響,真當(dāng)以為小猴子不知道,王婆大床下的銀子都快把床板頂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