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沒想到這人還真鉤,急忙接了銀子,誠信十足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口不忘演全套,【還是這位公子識貨……】
【你幾個意思!】青年反應(yīng)快的很,駁了一句。夏至訕笑。
白衣接過藥丸,在鼻子前嗅了下,露出個迷死人的笑容,最終還是吞了下去。
【怎么,你也要赴三日之約嗎?】夏至好這人的邏輯,哪有亂問人拿藥吃的,而且還是所謂的毒藥。
【這消食丸不是一天一服么?三天是怎么算?】白衣仰頭對著夏至笑,背景是大片荷塘,月光下,真是美如一幅畫
【誒?你認出來了啊?】夏至道,怪不得這么直接吞了,反正無害。
【難為有這心思制成藥丸,只是工藝有些粗制濫造。】白衣品評。
夏至攤手,【這水平了。藥物本身存在的意義是藥效,表面功夫再花哨又如何呢?吃藥是為了治病,講究口感什么的還不如去吃甜點。】
【呃……】白衣語塞,觀念不同,不是三言兩語能扭轉(zhuǎn)的,罷罷。
夏至其實并不是太過自由。寥寥無幾的出門機會是配藥取藥的時候了。生活說是兩點一線根本不算夸張。不過現(xiàn)下的狀況,夏至已經(jīng)很是滿意了。還沒有立足的能力,這階段只能盡己所能的積累以后獨立的能力,桐香院終究不是她的歸宿。
桐香院里的姑娘們,據(jù)夏至所知,大多是外地買賣來的。或是生活所逼,或是被坑蒙拐騙,最終除了尋死逃跑,只能屈服。命好的,可以覓得良人,贖身逃離。不然,只能賣身賣笑,賺取贖身銀兩,最終也只能落得一個人老珠黃,孤獨一生的悲涼下場。
這樣的狀況,光是想想都讓夏至壓抑的不行。夏至嘆了口氣,煽動蒲扇,藥罐下的爐火又旺了一些。
每天熬制浣花草湯藥,已經(jīng)是夏至的例行公事。桐香院的老鴇還算有點良心,用的草藥而不是水銀,雖然麻煩一些。
【夏至,藥熬好了嗎?】
夏至回頭,又是筱樓,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還是回答,【快好了。】
【嗯,一會送過去。還有,吟雙姑娘最近胃口不好,黃大夫特地開了藥膳的房子,一會你去藥店把需要的藥材的配好。】筱樓遞過來一張方子。交代完事情之后,也不急著走,在后院和其他侍女嗑瓜子閑聊。
【誒,你們昨晚有聽到哭聲嗎?那叫一個慘,嚇的我半宿沒睡覺,別是什么臟東西吧?】其一個侍女神經(jīng)兮兮的說道。
筱樓嗤笑一聲,【什么臟東西,小心徐娘聽到撕了你的嘴,到時候該哭的是你了!】
【筱樓姐姐的消息最靈通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聽到恭維的筱樓滿意的隨口吐了瓜子殼,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徐娘昨兒剛從伢子那買來的小姑娘,聽說是被拐過來的,哭的一直沒停過。徐娘把她關(guān)在小黑屋里了,現(xiàn)在大概哭累了,總算能清靜一會兒。】氣定神閑的語氣,壓根不能想象是在討論人口買賣。
夏至在一旁默默聽著,小聲的嘆口氣,繼續(xù)認命的扇著爐火。
/46/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