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服藥妥當后,夏至又行色匆匆的趕去藥店。.
既是有了藥方,夏至直接來到景仁行的藥柜。將藥膳的方子給了柜臺的伙計后,只有等待的份了。
伙計明顯是認出了夏至,看了一眼藥方,嘴角掛一絲輕蔑的笑,一邊配揀藥材,嘴還是沒閑著,【喲,好金貴的藥膳方子,其實平常人家若不是這般虛虧透支,怎么著也犯不著連日常的飲食都得這么伺候著,可見真是一環(huán)報一環(huán)啊。】語氣里是不加掩飾的嘲諷,瞥過來的眼光也是赤裸裸的蔑視。
夏至記得這伙計,秦牧說過這是景仁藥行掌柜李敞的遠房親戚的侄子,在這邊跟著當學徒。夏至看不得這樣的冷嘲熱諷,還嘴道,【我原不知這藥材烹用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今天可真是長見識了。如說富貴人家的少爺小姐補身調養(yǎng)之用,這藥材是物盡其用,終得善所。若是其他人用了,成了浪費損耗,暴殄天物了?】夏至一副受益匪淺的表情。
【我哪有這個意思!】伙計明明只是想嘲諷青樓女子,一時氣急敗壞,【哼,果然是歡場出來的,算是個跑腿的小廝都這么伶牙俐齒。】
【小哥你口才其實也挺好的!】夏至閑閑的。
【你什么意思!】伙計恨不得跳出柜臺揍她一頓了,血氣方剛的年紀,被個小姑娘這么譏諷,而且還是身份卑微的青樓里的下人,更是讓他生氣。
夏至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是字面意思啊。】
【你敢諷刺我!】伙計怒了,揚手作勢要打。夏至一看,忙向后閃去,打是打不過,能躲躲吧。
眼見著拳頭要落下,夏至趕緊護住頭。默念了幾聲還不見動靜,抬頭一看,伙計的手臂被強行鉗制住,動彈不得。那人似乎看著有些眼熟,夏至皺眉看著幫她解圍的白衣,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前些天在澄湖碰見的闊綽公子嘛。不出意外的,那天同船的青年也在,此時已經(jīng)很不客氣的找了椅子坐著,一副笑吟吟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你……你是誰,膽敢在這里撒野!】伙計惱怒的放話。【再不放手我們掌柜出來了有你好看的!】
白衣使勁一推,伙計狼狽的往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到地,吃痛的啊了一聲。
【那把你們掌柜叫出來!】看白衣的架勢是杠了。
夏至狗腿的前勸架,【那啥,和氣生財,不用這么大陣仗吧?】桐香院的藥材都是從景仁藥行購入的,萬一關系鬧的太僵的話要如何收場。
白衣這才認出夏至的表情,【哦,原來是小姑娘你啊,果然山水有相逢。】
嗯?原來不是因為認出她才幫忙的嗎?差點表錯情,夏至黑線。斜眼看了一旁笑出聲的青年,越發(fā)的郁悶了。
另一邊,聽到吵鬧聲,掌柜李敞已經(jīng)來到柜臺。
伙計先一步前告狀,【舅舅,有人想鬧事!】
李敞皺眉,低聲道,【在藥行里不要叫我舅舅!要叫掌柜的。】教訓了伙計兩句,李敞才看向夏至這邊,在看到白衣的瞬間,立刻變了臉色,【這,大少爺,你怎么來了?】
大少爺?夏至和伙計都是疑惑臉。
【途經(jīng)桐鎮(zhèn),順便來看看分行的生意。不料剛進門看見這么一出……】白衣說道。
景仁藥行在各地開了不少的分店,其所有權都掌握在白家手。李敞所指的大少爺正是白家長子白臨風,作為將來的繼承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逐漸接管藥店的生意,沒想到這次會來到桐鎮(zhèn)。
李敞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連忙吩咐倒茶。伙計還想辯解,被李敞喝了一聲,弓著腰小心說話,【這伙計剛來,對客人不敬是他的錯,以后會好好管教的……你,還不快認錯!】
伙計一看,只能低頭向夏至致歉,【對不起。】
李敞看白臨風的反應,也轉向夏至,【小姑娘,是我這的伙計不懂事,有什么失言之處還希望你別放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