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同一年生的,不比她小多少。”白玉格一臉的不服氣。
白玉茗得意,“哪怕我只比你大一天,甚至只比你大一個時辰,我也是姐姐呀。行了,弟弟你別打岔,專心聽我說話,我的志向大著呢”
白玉格驀然想到一件要緊事,以袖掩面,裝作斯文喝茶的樣子,小小聲的提醒,“哎,爹不喜歡什么俠客俠女之類的話,你不要說這個。”
白玉茗仿佛沒聽到一樣,話已經說出口了,“我的志向無比遠大,而且于公于私于人于己都是有利的,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我要開鋪子”
“我開你隔壁。”白玉格一顆心放回到肚子里,順口說道。
“開什么鋪子。”白熹臉色大變,“小小年紀,家里少你們吃還是少你們喝了,竟想要開鋪子官家千金、少爺,怎可沾上銅臭味”
不光白熹變臉色,亭外的沈氏也是眉頭緊皺。她的寶貝兒子白玉格應該一心讀書考科舉,學而優(yōu)則仕,這惦記著開鋪子算怎么回事
“太太,少爺別被七姑娘給帶野了,帶壞了。”常嬤嬤湊到沈氏耳邊,小聲的、憂心忡忡的道。
沈氏還沒來得及答話,白熹已經抄起戒尺了,看樣子白玉茗要挨打。
“難得老爺沖七姑娘發(fā)火。”常嬤嬤聲音還是低低的,卻有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白玉茗性情活潑愛胡鬧,白熹總是縱容她,常嬤嬤早看不順眼了。
要說白玉茗有多可惡,那倒也談不上。不過白玉茗是庶女,而且容姨娘是舞姬出身,這出身實在太差了。有這樣的出身,白玉茗天天還快活的很,在常嬤嬤看來,簡直沒天理。
白玉茗身手敏捷,脫
兔一般躥到了亭邊石臺上,雙手抱著柱子,沖白熹陪笑臉,“爹爹莫急,我還沒說完呢。爹爹,我開鋪子賺了大錢,是要派用場的。我一要救濟窮人,二要扶助弱小,第三我還要鏟盡人間不平”
白玉格也嗷的一聲躥上去,抱著另一邊的柱子,居高臨下的向白熹嚷嚷,“我們要開的可不是普通鋪子我們要開書鋪、藥鋪、花鋪,賣的全是風雅之物”
白熹手里提著戒尺,氣呼呼的仰起臉教訓小兒子、小女兒,“若和買賣二字連上,還有何風雅可言再美再好的東西沾上銅臭味,也就沒趣了”
白玉瑩、白玉蘋和一旁侍立的丫頭木香、秋香等都嚇白了臉,齊聲為二人求情,白玉茗和白玉格二人卻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經。白熹橫了他倆一眼,“茗兒,玉兒,立即下來,為父也不打你們,要好生跟你們講講道理。”
白玉格是白熹唯一的兒子,嘴上說不溺愛,但對他到底是不同的。兒女的名字中人人有一個“玉”字,但唯有白玉格被他稱為“玉兒”。
“那咱們可先說好了啊,只講道理,不打人。”白玉格跟他爹確認。
沈氏本是有些煩惱的,但瞅著白玉格這無賴樣子,心里先就軟了。她正想要邁步進亭,為白玉格說兩句好話,常嬤嬤卻忽然臉色煞白,渾身發(fā)抖,聲間啰啰嗦嗦的,“太,太太,您瞧,您瞧”
沈氏嗔怪,“你也是幾十歲的人了,什么事大驚小怪的”順著常嬤嬤的眼光看過去,登時如被雷擊,呆在那里。
十幾名身穿云錦麒麟服、腰佩秋水雁翎刀、神情悍然的人正手扶刀柄,昂然而入
金吾衛(wèi),皇帝的親信近衛(wèi),這些人怎會忽然出現(xiàn)在白府
難道是她曾經見過金吾衛(wèi)的,當年白熹和上任知州陳建林交接,還沒交接完,陳建林便被抓捕回京,不久之后因貪污罪被正法,抓捕他的正是金吾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