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群披麻戴孝的人越來越近,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一想到棺材里面躺著的那個女人我就覺得心慌。
這時候附近許多小孩大人聽到動靜都趴在窗戶上看熱鬧,我身邊也站著兩個婦女議論,不住惋惜嘆氣,說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就這么沒了。
我聽了兩句,再次扭頭朝著喪葬隊(duì)伍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嚇得我差點(diǎn)尿褲子。
在那個五顏六色的棺材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穿著紅色喜服的女人盤坐在上面,只是她戴著紅色蓋頭,看不見臉,我嚇得牙齒上下打顫,扯著我爸的衣服說:“爸,那……棺材上面有個人……”
我爸當(dāng)時就朝我腦門上扇了一巴掌:“亂說啥呢,讓人聽見了不打你一頓。”
“真的!”我還要辯解,卻見我爸狠狠朝我瞪了一眼,這時候不遠(yuǎn)處有個三四歲的小孩忽然指著棺材,大聲說:“媽,棺材上坐著個新娘子!”
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聲音可比我大多了,附近看熱鬧的人聽到后都是臉色發(fā)白,面面相覷。那小孩的母親趕緊抱著自己孩子進(jìn)屋去了。
我爸臉色也瞬間大變,他向來是個無神論者,估計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是一個勁的催促我:“你快進(jìn)院子里去,別看了。”
但這個時候棺材已經(jīng)抬到了我身邊,我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突然間拴在棺材上的兩根麻繩全部斷了,棺材也咕咚一聲掉在地上。
那個麻繩足足有搟杖粗細(xì),怎么可能說斷就斷,還一下子斷兩根。抬棺材的幾個年輕漢子全部嚇傻了,紛紛跪在地上磕頭。
坐在棺材上的新娘子忽然緩緩抬起手,掀開了自己的紅蓋頭,露出比我早上看到還要美麗的面孔,她依舊雙眼緊閉,對著我微微一笑。
剎那間所有聲音都變得很遙遠(yuǎn),我聽到我爸在我耳邊叫我,四周的人在驚呼,但意識卻越來越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夢里我似乎結(jié)婚了,不斷和各色各樣的人敬酒,我自己似乎還很高興。最后和新娘子入洞房,我掀開她的蓋頭,褪去她的喜服,第一次品嘗了做男人的美味。早上起床后她又幫我穿衣服,還把一塊小巧的玉質(zhì)印章交到我手上。
玉章只有拇指粗細(xì),上面沒有刻名字,只刻著一些復(fù)雜的花紋。雖然她沒有開口說話,但我知道這東西似乎很重要。
做完這些后我瞬間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躺在自己的床上,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剛才夢里的情景清晰如畫,不斷在我的腦海中重復(fù)。新娘子的相貌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卻知道她就是坐在棺材上的那個新娘子。
我正在納悶這夢怎么做的這么清晰,忽然覺得手上有個東西,低頭一看正是夢里新娘子給我的那塊玉章!
我嚇得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差點(diǎn)把玉章給丟出去。
“咋啦,六兒?”我媽聽到聲音趕緊從院子跑進(jìn)屋里來,見到我的樣子立即捂著臉轉(zhuǎn)過頭去:“哎呦,我的天,你也不怕丟人,褲子穿上!”
我這才感到褲子里面涼颼颼、濕黏黏的一片,趕緊捂著被子把褲子換上。
后來根據(jù)我爸的描述,說我回來后睡了一整天,雖然沒有發(fā)燒咳嗽,但把他們嚇得夠嗆。我爸媽只能厚著臉跑到崔神棍家里求助,結(jié)果人家張口就要一萬塊錢,我爸氣得摔門就走。我媽疼我,偷偷把存折上僅剩的八千塊取出來,湊整一萬塊給了崔神棍,這才把他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