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天空的明月何等相似,穆白有種錯覺,這輪明月就是他熟識的那輪,但這個世界,終不是他所熟悉的世界了。
頓了頓,他將目光從天空收回,看向山洞,見吳馨兒已徹底安睡,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小心解開。
布包內(nèi)是那張金紙,在明亮的月光中,金紙上的文字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茫,他緊盯住金書右起的四個大字,久久無聲。
在吳馨兒說到化龍?zhí)旃r,他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果然,這張金紙上記載的就是化龍?zhí)旃Γ移痖_頭的四個大字雖古老,但穆白絕不會認(rèn)錯,這是古華夏的小篆。
的確,他想不通這失傳的魔功為何會出現(xiàn)在洞玄門,而吳馨兒對此卻一無所知,想來其他人也不會知曉,否則洞玄門也不可能僅是一個下等仙門,僅是在大齊南域小有名氣。
看著那張金紙,穆白無聲,仿如,一切都是冥冥注定,他是凡胎體質(zhì),沒有修煉資質(zhì),而化龍?zhí)旃Ρ闱穆暢霈F(xiàn)。
一部失傳千百年,甚至更久的魔功,就那樣被他從大火中撿到,顯得很不真實(shí)。
沉默片刻,穆白摒棄心中的雜念,仔細(xì)看著化龍?zhí)旃Γ舜蝾^的四個大字,其他的金字雖也綻放金光,但他只能完整的讀出一行,聊聊數(shù)十字,余下的很模糊,仿如被一層薄霧遮住。
這行經(jīng)文雖很深奧晦澀,但修煉的功法皆有共同之處,有吳馨兒先前的講解做基礎(chǔ),穆白也能勉強(qiáng)理解部分。
所有修士走出的第一步都是尋找氣感,只有尋找到氣,才能引氣入體,再化氣為神通。
尋找氣感的過程叫凡仙之別,踏出這一步便是求仙問道的修士,踏不出則只能永遠(yuǎn)做個凡人。而踏出這一步的標(biāo)志便是尋到氣感。
穆白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所以,即便枯坐一夜并未尋到氣感,到最后更是昏昏欲睡,四肢酸麻,但他還是堅(jiān)持下來了。
他知道,這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過程,只要引氣入體,他就能借助化龍?zhí)旃χ饾u改變資質(zhì),從而擺脫凡胎帶來的桎梏。
清晨的草葉上沾著露珠,晶瑩剔透,渾圓飽滿,就像是大海中淘出的珍珠。
早上的露氣有些重,打濕穆白的衣衫,他緩緩睜開眼,蹙眉思索。許久后,起身認(rèn)真活動筋骨,驅(qū)散四肢中的酸麻,再用竹筒打來清水。
吳馨兒已經(jīng)醒了,相較昨天,她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應(yīng)該是那顆續(xù)骨丹起的作用。
兩人就著清水,吃了些許干食,穆白道,“昨夜我嘗試修煉,卻始終找不到氣感。”
“這很正常,你的經(jīng)脈天生淤塞,如果在未疏通的情況下一夜便找到氣感,那才叫奇怪。”吳馨兒勉強(qiáng)坐直身。
穆白點(diǎn)頭。
吳馨兒再道,“許多有仙根的人也需要多次嘗試才能感應(yīng)到氣,而凡胎若僅靠摸索,不疏通經(jīng)脈,可能一生也找不到氣感。”
她捂嘴輕咳,道,“你過來,我將氣渡入你的體內(nèi),先助你疏通經(jīng)脈”
穆白走過去,面對吳馨兒坐穩(wěn)。
吳馨兒不語,抬起皓臂,用手掌抵住穆白的手心,一股溫?zé)岬臍饬鞅銖亩耸终葡嗟痔幜鞒觯@入穆白體內(nèi),順著他的經(jīng)脈緩慢推進(jìn)。
穆白咬牙不語,這股氣
流強(qiáng)行撐起他郁結(jié)、狹小的經(jīng)脈,突來的腫脹感如海浪般,不停沖刷著神經(jīng),比凌遲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