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了幾步,穆白終于定足,看了眼左臂上的傷口,心中暗罵自己瞎操閑心,但終還是偏頭看向天邊。
憤怒的獸吼聲越來越響亮,在空谷中不斷回蕩,驚起陣陣飛鳥,遠(yuǎn)方,成片的巨樹倒地,實在難以猜測戰(zhàn)況到底是何等激烈。
穆白深深看了眼,握緊短劍,拔腿奔向戰(zhàn)斗的源頭。
山谷很凌亂,滿目瘡痍,水桶粗的巨樹翻根倒地,柔嫩的草梗上沾著尚未干涸的血跡,空中彌漫著嗆人的塵埃。
穆白將短劍還回劍鞘,面色僵硬,不斷在焦土中翻找,許久后,終于停步,蹙眉看向昏倒在血泥中的吳馨兒。
少女倒在血泊中,俏臉上沾滿血痕,發(fā)絲凌亂,衣衫襤褸,很顯然,她雖戰(zhàn)勝了那只異獸,但卻未落得好處。
穆白走過去,試了試吳馨兒的鼻息,雖弱且紊亂,但還未消失。
畢竟是修士,生命力相當(dāng)頑強(qiáng),即便是傷到眼前這種程度,換作任何一個凡人都絕對會一命嗚呼,但少女還在頑強(qiáng)的活著。
穆白低嘆一聲,小心平抱起吳馨兒,緩步離開山谷。
山洞很干燥,穆白對周圍的環(huán)境還算滿意。
仔細(xì)處理過吳馨兒身上的傷口,即便是穆白,也不由心驚。
確實傷的太重了。
雙臂粉碎性骨折,胸口的肋骨斷去七七八八,前不久還是一個楚楚妙人,此際只能安靜的躺在地上,還不知能否熬過今天。
這個世界,果然瘋狂的很呢,換作是地球,或許許多人,一生都不可能受這么重的傷,而一旦受這樣的重傷,幾乎都會一命嗚呼。
簡單處理過吳馨兒的傷口,穆白重新包扎了左臂的劍傷,吃了少許干食,便靠在洞邊坐穩(wěn),他必須守著,近處雖并無修士異獸,但卻有毒蟲野獸。
既然選擇救下吳馨兒,那在她還未咽氣前,就要負(fù)責(zé)到底。
這是穆白的原則
眼看到中午了,穆白打來一壺水,幫那少女洗凈面孔,不由多看了幾眼。無疑,此女生的沉魚落雁,著實容貌無雙。
他神色有些恍惚,不由中想起葉韶華,想起那些兄弟朋友,許久后,輕輕嘆息一聲。
罷了,就讓往事隨風(fē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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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在這個世界,活出另一番精彩。
“是你救了我”吳馨兒看著目光迷離的青年,想要坐起身,但全身傳來的劇痛,不得讓她放棄這個打算,用神念檢查一番身體,頓時,她臉色緋紅。
穆白收起眼中的愁思,轉(zhuǎn)身走向洞口,邊走邊道,“你身上傷口太多,不脫衣服很難處理。”
吳馨兒苦笑,這混蛋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咬了咬玉牙,她緊緊盯住穆白的背影,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混蛋當(dāng)干柴一刀劈了。
躺了片刻,她突然想起放在內(nèi)衣中的續(xù)骨丹,道,“你的傷”
“還死不了,多謝仙子手下留情,沒有切到大動脈。”穆白沒有回頭。
吳馨兒撇嘴,羞惱嘲諷道,“你個大男人,怎就如此小肚雞腸”
“我的命只有一條。”穆白神色轉(zhuǎn)寒,認(rèn)真且執(zhí)拗的道,“在修士眼中,凡人便是螻蟻,我偶然出現(xiàn)在洞玄門,若非所謂的神藏,肯定早就死了。”
吳馨兒沉默,知道穆白說的是事實,沉默片刻,道,“可否看見我內(nèi)衣中的玉瓶”
“它么”穆白反手舉起拳頭大的玉瓶,讓吳馨兒看過一眼,再拉到眼前仔細(xì)打量。
這玉瓶著實造的精致,透明無暇,宛如琉璃,其內(nèi)裝著兩顆指肚大的褐色丹丸,這就是修士服食的丹藥
傳聞古代練氣士煉制仙丹,力求長生,練得就是這種丹藥穆白打開玉瓶聞了聞,沒有鉛汞的金石之氣,而是一種馨香,聞之醒腦。
他倒出一顆渾元的丹丸,托在手心,將另一顆揣入懷中,緩步走向吳馨兒。
給少女服下丹藥,穆白端起盛水的竹筒,吳馨兒表示不用,那丹藥已在她口中融化,化作精純的藥力,散入四肢。
輕咳一聲,平復(fù)紊亂的呼吸,吳馨兒眨動妙目,盯著穆白道,
“你在拿我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