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抬手捧了茶,語氣不忿的說。
“小姐,那個齊少爺又來了!”
蘇清綰一愣,卻只平靜的轉(zhuǎn)了身,面朝窗外沒再說話。
春生越想越生氣。“小姐,不如我們?nèi)フ胰∷欢ú粫獾模 ?
蘇清綰輕輕搖搖頭。
“春生,再等等吧。”
春生并不知道這個等具體是指等什么,但她知道小姐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人,于是便跟著沉默下來。
屋里又恢復到最初的安靜,蘇清綰隨手拿起剛才看的那本書,輕輕撫了撫。二哥這幾年時常給她寄書,她都一一看了。詩集,散文,小說,甚至還有些最新的國外譯本。
她原以為最難熬的是時間,卻未料到竟也過得這樣快,一轉(zhuǎn)眼,她和春生已在三姨娘這住了四年。
窗外好似又開始下雨,雨滴打得樹葉嘩嘩作響。
春生看她盯著書悶悶不樂,便出聲安慰。
“小姐,你放心,以后我每日都去郵局看看。”
蘇清綰笑笑,抬頭正要答話,就看到屋里突然闖進一個人來。
春生也被這聲響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到來人是誰之后更加不高興起來。
“蘇小姐,我來躲躲雨,這雨可下得太大了!”
來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個子不高,微胖,一臉笑容的直直盯著蘇清綰。春生起身擋住他的視線,左手一指門外口氣不善。
“齊少爺,門口那有傘。”
齊聞走過來推開春生徑自坐下,挑眉看著蘇清綰笑笑。
“蘇小姐,雨下這么大,你一定不忍心趕我走吧。”
蘇清綰并未看他,語氣淡淡。
“齊少爺就這么闖進來,不是也全然不顧于禮不和這四個字么。”
齊聞悻悻的干咳一聲,手上轉(zhuǎn)著茶杯,眼神不安分的朝蘇清綰瞟過去,語氣輕佻嘴角還帶著笑。
“清綰啊,你二姨娘都答應我了。等你今年十五歲生辰一過,咱倆這親事,也就定了。”
春生在旁急急的說。
“齊少爺,這事...二太太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齊聞放下茶杯,好笑的看著春生。
“不算?你們這蘇府主事的不就是二太太嗎?”
“還有三太太呢!”
春生強撐著氣勢大聲說。齊聞一聽卻笑了。
“三太太?真新鮮,三太太連自己都顧不過來了,哪還顧得上你們?”
蘇清綰聽他這話不自覺皺了眉,齊聞緊緊盯著她,眼里滿是幸災樂禍。
“清綰,原來你不知道呀,你那不爭氣的大哥又惹事了。”
春生還不相信,只當他是在嚇唬人。
“你,你胡說!”
齊聞想了想又點點頭。
“也是,這事你們自然不知道了,今個一大早,你大哥他開車撞了我們齊府的一個下人,這不現(xiàn)在還在巡捕房待著呢。”
春生有些愣住,疑惑的問。
“巡捕房?你二哥不就是巡捕房的嗎?”
齊聞挑起眉緩緩點了兩下頭。“是。”
“那...那你去說說,把大少爺放出來不就行了?”
齊聞嘆口氣,話對著春生,眼睛卻盯著一直沉默的蘇清綰。
“可是我沒有理由啊,除非...你家小姐嫁給我。”
春生明白過來,憤憤的低聲罵了一句。
“卑鄙!”
齊聞剛要發(fā)作,就見蘇清綰抬頭看了看窗外,似乎是在提醒他。
“齊少爺,雨停了。”
齊聞冷哼一聲終于沒了耐性,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晌后面色不郁留下一句話便走了。
“蘇清綰,我告訴你,這門親事我結(ji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