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撅著嘴,她是聽見了,但她沒覺得自己錯在哪里啊,“聽見了,”
“那可記住了?”郭氏一看女兒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女兒原來最是聽話不過,可這去了汴城才半年,就長本事了,“記住沒?!”
她得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省得女兒口沒遮攔地把徐氏給得罪狠了,招了她的忌恨。
薛琰不耐煩的抬起頭,“記住了,就是看見大伯娘要恭敬,不能因為奶奶喜歡我就恃寵而驕,更不能在奶奶跟前說大伯娘的壞話,”
“娘,你什么時候說她壞話啦?我說的是實話好不好?”那就是個坑貨。
郭氏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女兒,嘆了口氣,“你啊,你大伯娘好不好,有你奶奶呢,她到底是你的長輩,你公開指摘長輩,那就是你的錯。”
“可她是怎么對您的?”薛琰嘟起嘴,嘟噥道,“她根本沒有把您當(dāng)?shù)芟保矝]有把我當(dāng)侄女,她心里啊,咱們就是兩個搶了她跟大哥家業(yè)的壞人,不知道心里多恨咱們呢!”
不管以前許靜昭懂不懂,反正薛琰是看的清楚明白,因此對徐氏這個伯娘也沒有一點尊重之情。
女兒都能看明白了,郭氏哪里會不清楚?
可大家都是許家的媳婦,說到底也是一家人,“她怎么想是她的事,咱們不能不知禮,再說這許家本來也就是你大哥的,”
見女兒嘴撅的更高了,郭氏把薛琰拉到懷里,“你奶奶早就放話啦,二房的那一份兒將來都會給咱們的,還有娘的嫁妝也不少,咱們啥也不用爭,也能把日子過好,你大伯娘這會兒是沒想開呢,等她想開了,就不會這樣了。”
薛琰無語的看著郭氏,她總是把人往好處想,處處忍讓,只可惜,那對母子卻貪心不足,生生將二房的產(chǎn)業(yè)也挖了大半過去,“嗯,我聽娘的,以后看到大伯娘就躲,”
奶奶許靜昭可以聽話無爭,她薛琰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你呀,躲什么躲?你這是故意氣娘的不是?”郭氏點了點薛琰的腦門兒,“再這么著,娘可要罰你了!”
好吧,薛琰可是知道郭氏是怎么罰許靜昭的,抄女四書!
也是因為這個,許靜昭倒是練了一手好字。
郭氏又拉著薛琰囑咐了一番,才放她離開。
“小姐,我剛才悄悄去打聽了,老太太要叫人吊死大太太呢!”一出寒芳院,青桃就迎了上來,一臉喜色道。
薛琰白了她一眼,人家說的憨面兒刁,恐怕就是青桃這種人了,不過她也有她的好處,這不小雷達(dá)已經(jīng)打開了,“吊死了嗎?”
青桃失望的搖搖頭,“沒有,大太太又哭又求的,我過來的時候,見她被人攙著回自己院子了,不過老太太發(fā)話了,說不許她再出院子了!”
這個好,徐氏關(guān)在院子里不出來,家里也清靜一些,這有些人啊,就是不喜歡過安生日子。
“不過我猜著老太太也關(guān)不了她多久,”徐氏一向看二房的人不順眼,連帶著青桃也在大房下人手里吃過虧,她恨不得姜老太太把徐氏關(guān)上一輩子才好呢,“您都放暑假了,大少爺肯定也要放了,他一回來,大太太肯定又抖起來了!”
就連青桃都知道,這個家真正的主子是許靜安,畢竟他是許家的長子嫡孫,未來的當(dāng)家人。
許靜安?
薛琰腦子里閃過一個削瘦的人影,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這個堂哥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算是姜老太太花了大錢把他送到京都念大學(xué),也沒學(xué)什么真本事回來,倒是把吃喝嫖賭給學(xué)全了。
薛琰記得聽姑姑講過,許靜安不但抽大煙,還迷上了京都一個交際花,硬要娶回來當(dāng)太太,結(jié)果姜老太太病上加怒,才撒手去了。
“說起來大哥也已經(jīng)放假了,他今年不回來?”薛琰腦子里沒有這個記憶,忍不住問青桃。
青桃點點頭,“我聽長房那邊說過,大少爺回來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她咧嘴笑起來,“徐家表小姐都來好幾回了,還不是為見咱們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