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然忙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看向朱赫瑀剛要解釋,不想他突然起身,邊往外走邊道:“服侍本王沒有你愿與不愿,只有本王想與不想。”
竹然看著朱赫瑀矯健的背影,除了陌生還是陌生。他總是有前一刻對你千般溫柔,后一刻讓你顏面掃地的本事。丫鬟們看笑話似的在背后竊竊私語,聲音雖是不大,卻正好落入竹然的耳朵。
水辛在一旁聽著生氣,想發(fā)怒但又怕竹然聽著傷心,偷偷看著竹然也只能是干著急。
竹然倒是覺得沒什么,他走了也好,省著自己面對著他,心累。只是他附在她耳邊說的那一句話,不知還作不作數(shù)。
竹然將杯中的茶喝完,然后直了直腰“時辰不早了,我們也回去吧。”
有些時候別人越是看你笑話,你才越是不能讓人把你當成笑話看,竹然一面想著,一面優(yōu)雅大方的走了出去。
眼看著天越來越暗,竹然心想也許朱赫瑀只是在戲弄自己,可要是他真的來了,她毫無準備,必惹得他大發(fā)雷霆。
“若依,吩咐丫鬟為我準備洗澡水,還有凈口的香茶。水辛,把院門打開,吩咐守門的丫鬟今晚都精神些,要是王爺進門,趕緊進屋通報。”
“夫人,王爺今晚過來”兩人一齊問道,聲音又驚又喜。
“也許吧。”竹然語氣淡淡的,希望他別來。
一切準備就緒,天已完全黑了。竹然坐在銅鏡前,從上往下慢慢地梳著長長的墨發(fā)。
這一梳便是一個時辰,放下梳子時才發(fā)覺手心里已浸滿了汗。一年前朱赫瑀醉酒那晚的情景,竹然已經(jīng)試圖忘記了,可今日又一幕幕的浮現(xiàn)眼前,竟是那么清晰。
朱赫瑀果真沒來,而她卻等到天明,看著窗外慢慢升起的秋陽,竹然笑了,只要他不來自己這里,一晚上不睡覺又能怎樣呢。
第二日下午,竹然正靠在椅子上喝茶,朱赫瑀悠悠的走了進來。
竹然起身行禮,朱赫瑀似笑非笑看她。
“聽下人說然然等了本王一夜”
“是。”竹然本想淡淡笑笑,可不知怎么卻變成了不屑一笑。
朱赫瑀看在眼里,幸災樂禍道:“然然可有怨氣”
“臣妾不敢。”
“那把衣服脫了吧。”
竹然一愣,看向朱赫瑀,遲遲沒有動作。
“怎么,要本王服侍你更衣么”
聽他這么說,竹然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慢慢的解開了腰間的絲帶。
外衣已經(jīng)脫下,竹然又慢慢的解開了中衣的帶子。她突然希望衣服上縫有無數(shù)的扣子,永遠也解不完的那種。
“看來然然是希望本王把昨天欠你的現(xiàn)在補上啊”
竹然看向朱赫瑀,他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換上”
竹然這才注意到朱赫瑀的手里拿著一身男裝,進門時就拿著了,竹然一直未注意到。
竹然動作麻利的穿上男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即使是梳了和朱赫瑀一樣的發(fā)髻,卻還不像個男子。正皺著眉毛一籌未展時,朱赫瑀走到竹然旁邊,和竹然并肩出現(xiàn)在鏡子里。見鏡子中的朱赫瑀看著自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竹然向一側(cè)移了移身子。
朱赫瑀自覺沒趣,走到門口催道:“然然要繡花么,還不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