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讞國嘉華三十九年秋
又是一年冷寂,又是一年清秋。
竹然來到王府已經(jīng)一年,可卻感覺自己不屬于這偌大的王府,無論是心還是身。繁華與莊重,顯赫與尊卑另她透不過氣來。
房檐上的小家鳥也在應(yīng)景地嘰嘰喳喳的叫著,瑞新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歡天喜地的忙碌著,此刻也許只有浮歡院是孤寂的。因為他們的王爺在漠北大勝歸來,龍顏大悅,晉封朱赫瑀為親王。如果說一年前朱赫瑀不過是個不得皇上寵愛的皇子,因在塞外磨練三年戰(zhàn)功卓著而進入人們視線,步入朝廷中樞機構(gòu)的話,那么現(xiàn)在的他無疑成了位高權(quán)重,人人都想高攀的人。此時,竹然竟在心中暗暗佩服父親竹長郡的眼界。在朱赫瑀還不得勢時將自己塞進他的府里,現(xiàn)在無疑是投資對了。只可惜,竹然卻是不會為了竹長郡而去巴結(jié)朱赫瑀。
浮歡院,浮歡,一刻的歡愉,一生的耽誤。這是朱赫瑀臨走時起的名字,不知道是在提醒著她還是他自己,形容她和他倒正是合適,露水情緣。
晚膳過后,竹然就坐在門口望著天。天空是曠遠的,感覺望不到邊際,空氣也讓人舒展,“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我言秋日勝春朝么”竹然反問自己。南飛的大雁在天空一會飛成“一”字,一會飛成“人”字,漸漸飛離了人的視線,竹然覺得自己的思緒也跟著飛了很遠很遠
“陸哥哥,你能不能別走”,女子帶著哭腔祈求著。
少年握住了她的手,滿眼的灼燒與痛苦,費了好大力氣才說道:“然兒,等我,我一定回來娶你”終是松開了女子的手。
看著他一襲紫衣,一匹白馬,漸行漸遠,依舊瀟灑,可她卻再也不能了。
竹然望著他的背影,不眨眼睛的望著,不忍從他身上離開,而男子卻終也沒有回頭。
天空的余霞慢慢消失,秋日的清冷浸滿了全身,冰冷,心也跟著變得冰涼。
她安慰著自己,也許他會回來,他讓她等他了。他曾說海枯石爛,他對她的真情不變。
海枯石爛竹然的鼻子好酸,眼淚不可止住,流到了她的臉上,嘴里,心里,真的很苦、很苦。
“夫人,怎么哭了”若依從屋里拿著披風(fēng)走了過來,見竹然的臉上掛滿了淚痕,關(guān)心的問道。
竹然趕忙擦干了眼淚,朱赫瑀大勝歸來,她卻在院子里哭了,傳到別人耳朵里,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事。
“我沒事。”竹然強笑。
“天氣涼了,夫人注意身子,小心著涼。”若依關(guān)心的道。
“嗯,扶我起身吧,明早給王爺請安,眼下也該準(zhǔn)備準(zhǔn)備了。”
第二天一早,水辛和若依兩個丫頭就開始忙這忙那。
“夫人,今日穿哪件的衣服”
一年已過,水辛叫竹然的稱呼也已從小姐變成了夫人。
竹然看著銅鏡,心不在焉的聽著,她穿什么,朱赫瑀又會在乎幾分。何況女為悅己者容,他不是她的良人,穿什么又何妨呢。
旁邊的若依做事向來穩(wěn)妥,見狀笑著對竹然說道:“夫人,你看這件桃粉色環(huán)狀衣緣裾裙如何,既不太艷,也不失色,正襯著您的皮膚,還顯得喜慶。”
看著這明快的桃粉色,竹然又陷入了回憶
記得那是來府中的第二個星期,朱赫瑀像是把她忘了,自從醉酒那晚后便再沒有來過。竹然也樂得自在,她真希望朱赫瑀把她忘了,就當(dāng)她沒來過,他的府苑這么大,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不會注意的,就讓她這么終老一生也好。
正這么想著,水辛高興地跑了進來。
“小姐,你猜我在南偏房發(fā)現(xiàn)了什么”見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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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說話,水辛搖著竹然的胳膊撒嬌道:“小姐,你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