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朱赫瑀后,翌日。
董玉清跪在青石板上,瓢潑似的大雨打在她的身上、臉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老爺,我跟了你這么些年,從來沒奢求過什么,這一次求你你放了然兒,不行嗎”
竹長郡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胡亂的翻著呂氏春秋,聽著董玉清的哭聲非常煩燥。
“除了她,還有更合適的人選么,何況”竹長郡想說什么,但終是沒說出口。
“你也知道然兒的性子,王府不適合她。”董玉清知道竹長郡話里的意思,但為了孩子也只能繼續(xù)哀求著。
“人都是會隨著環(huán)境變的,想當(dāng)年我不也是滿身的抱負(fù),一身的正氣么,可你再看看現(xiàn)在清高能當(dāng)飯吃嗎能當(dāng)權(quán)利用嗎”竹長郡像是陷入回憶地說道。
“要是弄弄不好觸怒了王爺,招來殺身之禍,難道是老爺想看到的嗎”董玉清仍是不死心的說。
“不會的,只要有你,她就不會何況你的樣子和她的樣子唉陳年舊事,不提也罷”竹長郡語氣刻薄。
“十七年了,看來看來老爺還是不能釋懷啊”董玉清苦笑。
“娘親快起來,你身子本來就弱,這么大的雨跪在地上身體怎么吃的消呢”
竹然根據(jù)二人的談話,再聯(lián)系到昨日的事情,對眼下的情況便也猜出了十之八九。
“然兒來的正好,為父有事情和你商量。”竹長郡說話的語氣明面比對董玉清好了許多。
竹然勉強(qiáng)笑笑:“今日父親是商量還是命令呢”
“當(dāng)然是和然兒商量了”竹長郡清了清嗓子道。
“眼下正下著大雨,女兒和二夫人都被淋濕了,要是進(jìn)書房商量事情怕臟了父親屋子,可否容女兒回去換身衣服,梳洗打扮好了再來見父親”
竹然知道母親向來剛強(qiáng),就是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未開口祈求過父親。今日卻為了自己,放下了尊嚴(yán),就這樣卑微的匍匐在父親腳下,心里十分難受。
聽到竹然的話,竹長郡朝竹然擺了擺手道:“先回去吧也好好勸勸你娘。”
“老爺”董玉清掙脫開竹然的手,仍不死心地哀求著。
竹長郡像是沒聽見一樣,慵懶的朝屋里走去。
看著母親卑微的跪著,朝向眼前這雖為父親卻從未給過她父愛的男人,竹然覺得刺眼,特別的刺眼。
“然兒,這些委屈娘親受得,進(jìn)王府可是一輩子”會毀了一輩子,董玉清說不出來。終是搖搖頭沒說。
“可不是一輩子,難道娘親希望女兒半路被趕回娘家”竹然不知自己是怎樣說出這句話的,她如何不知道母親的意思,可父親的態(tài)度能改變么。
“然兒你”董玉清實(shí)在是說不下去了。
“母親怎么又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竹然為董玉清擦著眼淚,又故作輕松的說道:“其實(shí)女兒愿意進(jìn)王府的,進(jìn)了王府可就是王爺?shù)腻恿耍螞r聽人說瑞新王不是等閑之輩,有勇有謀,心懷家國天下”竹然最后實(shí)在說不下去了,就算這瑞新王再好,如若可以選擇,她也不要進(jìn)王府。
董玉清突然抬頭,看了看竹然的臉,搖搖頭沒再說話。
竹然搭著她的肩膀,明顯能感覺到身體的消瘦,竟能摸到骨頭。心里一酸,強(qiáng)忍回了眼淚。
竹然扶著董玉清,外面的大雨依舊,可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她要去王府的,就是個火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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