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帝對玉可卿的的話語泛起了一絲不適,臉色瞬間變了一變,借著咳嗽的幌子調(diào)整了一下,方才開口道:“若是上官小姐愿意的話,朕立刻將京都的世家弟子找進宮來,讓小姐自由挑選。”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辰帝覺得順了上官皎皎的意思,才是如今最好的解決策略。
上官皎皎并沒有立即回話,而是眸色沉沉的在周圍的大臣之中掃視了一圈。當(dāng)她的視線掠過四皇子的時候,四皇子像見了鬼一般將自己的臉轉(zhuǎn)了過去。似乎自己要是被選中就會像吃了苦瓜一般。
對于這樣的場景她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想笑,偷偷地瞄了一眼玉可卿,他卻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般,臉上輕蔑的笑,就像是剛剛擺脫了一個厄運一般。這樣的態(tài)度讓她感到有些不快,目光一轉(zhuǎn),上官皎皎冷聲道:“稟告皇上,玉王所說未必不可,但是,太祖與祖父的婚約滿朝皆知,今日皎皎當(dāng)朝被拒婚,讓皎皎的顏面何存而且我上官家的名聲如何得以保全。只怕是從此鹿州就變成了天下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如此大罪,皎皎實在是擔(dān)待不起啊”
她字字珠璣,擲地有聲,看似是訴苦,卻句句質(zhì)問,讓人挑不起什么刺,卻又莫名的吃了苦頭。玉可卿再也不能看戲。他直起身子,目光瞬間轉(zhuǎn)為寒冷。似無形的利劍一般,要穿透珠簾,將上官皎皎看的清清楚楚。
“聽小姐的語氣,似乎是要死皮賴臉,跟著本王了”語氣不慌不滿,卻帶著一股森寒之氣。
上官皎皎望向玉可卿,淡笑道:“那倒不至于”
玉可卿雙眸瞇起,戲謔道:“那你想要如何如何才能讓你滿意”
上官皎皎笑而不語,卻緩緩邁步,向著玉可卿緩緩地走去。
玉可卿望著向自己款款走來的女子,眉頭緊促,向那個女子表達著自己的拒絕。當(dāng)上官皎皎走到軟轎之前時,他原本寒冷邪魅的雙目突然變得尖銳鋒利,向著上官皎皎射出一道道的殺氣。
上官皎皎情不自禁的頓住了身子,但心里卻冷笑道:玉王不近女色,更加不喜女子靠近的傳言果然是真的。她望著那雙冰冷的眸子,紅唇輕啟,聲音婉轉(zhuǎn)到:“向來聽聞玉王智勇雙全,足智多謀,一人之力就能夠決勝千里;且武功高強,又生的如此的俊美,百聞不如一見,如今實在是令皎皎對王爺傾慕不已。盡管皎皎相貌丑陋,無才無德,自知配不上王爺。只不過畢竟先祖的婚約非同兒戲,鹿州的顏面也不得不顧。不如,王爺給我們對方多半年的時間好好地了解相處一番,到時候如果王爺還是覺得皎皎沒有這個福分常伴王爺左右,那皎皎再另擇他人,絕對不會再來打擾王爺。不知可行否”
玉可卿雙目掃視著眼前的女子,女人見她無不就是各種驚艷與傾慕,他見得不在少數(shù);只不過眼前這個說著愛慕他的女子,言語神情之中透出來的都是期待,打量。完全沒有絲毫的愛慕和喜歡。既然并不真的喜歡,卻又說出如此的一番話來,其中的目的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半年之約,又是何故只不過,是什么原因,什么目的,與他又有何干
不想再多做糾纏,玉可卿長腿一邁,就從軟轎中踏出了。起身的動作優(yōu)雅干脆,瀟灑流暢。頃刻,格局就從原本的上官皎皎俯視著玉可卿轉(zhuǎn)變?yōu)榱擞窨汕湟越^對的優(yōu)勢壓迫著她。望著眼前自己只到對方肩部高的男人,上官皎皎一下子感覺到了強硬的壓迫。這股威壓讓她全身的神經(jīng)緊繃的不像話。現(xiàn)在,全身上下支撐著她去和玉可卿對視的僅僅只剩下了她心里的自尊與傲氣。
“半年的期限讓本王娶你為妻,癡人說夢”玉可卿低頭仰視著眼前的女子,勾唇冷笑道。
上官皎皎毫不退縮,乘勝追擊道:“玉王殿下信誓旦旦,可上官皎皎偏偏不信這個邪,不如我們在此立下賭約,看看到底誰勝誰負(fù)可否”
“你的激將之法怕是用錯了地方。本王怎么中了你的這點小伎倆”玉可卿冷聲道。
愈加強烈的日光開始讓空氣升溫,只不過此時玉可卿的周圍卻是寒冷無比,讓上官皎皎像是深處冰窖寒潭一般,全身的毛孔都開始張開。
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嘔吐,不是因為舟車勞頓,不是因為身嬌體弱,而是因為來自四方的威壓形成了一個漩渦,將
她緊緊地包圍在了里頭。但是此時此刻,她絕對不可以退縮。上官皎皎需要這個賭局。既然自己注定不能夠逃脫一場無關(guān)愛情,只有政治的婚約,那么她至少要為自己爭取些許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可能的話,至少可以調(diào)一個自己稍微看重的丈夫下下之策,就是能夠找到一個能和自己達成協(xié)議,雙方能夠互相不干涉對方,卻又能夠相安無事的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