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賠了夫人又折兵
“夠了!”老夫人聽到此處,再聯想到下午花吟回來時候說的話,又豈能不懂?方氏這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陽奉陰違,變著法子折騰庶女呢!
想到這她又稍稍松了一口氣,所幸顧昭歡將楚行慶趕走了,若是楚行慶在這兒,這事兒愈發(fā)要鬧大發(fā)了。.
“老夫人,要我說,我是侍奉老夫人多年的,老夫人向來對眾子女視如己出,更是一視同仁,這般作為……倒是萬幸世子被老夫人與三小姐打發(fā)出去了,若傳出去,國公府還不知要招了怎樣的笑話,教他人以為國公府這般苛待庶出!”
花吟說著,卻調轉了話頭,“既如此,便也饒了大夫人一回,以后令大夫人改過便也罷了,勿要傷了府和氣才是。若讓大老爺知道了,大夫人只怕也……”
顧昭歡在心暗暗贊嘆花吟的心思縝密,既指出了方氏罪責,轉身又為她求情,不僅點出老夫人怒在何處,又保全了老夫人的面子,還將自己摘了出去,怪不得在老夫人身邊呆了這許多年,也這般受器重。
“方氏,你自個兒說說,這像話不像話?”老夫人聽了花吟的話,怒氣已經平息了幾分,但仍不肯輕易饒過方氏。
“我國公府是不是連一個庶女都養(yǎng)不起了?你要如此苛待她?好歹歡丫頭還和婉丫頭一般喊你一聲母親!”
老夫人說到氣頭,花吟連忙走前替她撫了撫背:“你自個兒捫心問問,你可配得這句母親?只給她撥一個丫頭,還是這般心大慢待主子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歡丫頭是個伶俐乖巧的,你生的昭彥又有什么用?嗯?”
“畏畏縮縮,不知禮數!哪還有個國公府嫡子的模樣?昭彥還跑去慶王府跟前做小伏低?是國公府嫡子這身份委屈他了不成,巴巴地將女兒賣了去他府里!”
屋子里的人已經跪了一地,老夫人冷眼看著方氏和顧昭婉:“莊子養(yǎng)著的,也是時候該接回來了,免得讓那些不孝子把顧氏積攢了幾代的國公府敗了去!大房這般作為,也不必主持饋了,省得令某些黑心的人私自拿了錢去貼自個兒屋里頭,交給二房吧。”
“娘!”方氏驚呼,老夫人卻撐著額頭,沖他們厭煩地擺了擺手:“花吟,你將她們都請出去,歡丫頭留下,我有話要同她說。”
花吟起身向方氏母女行了一禮:“大夫人,二小姐,花吟得罪了。”
方氏強拽著顧昭婉起身,恨恨道:“不必了,多謝。”說完便大步離開,韻兒也隨即離開。
顧昭歡仍舊跪在地不曾起身,老夫人沖花吟使了個眼色,花吟會意,挽著顧昭歡起身:“三小姐身子本虛著,如今又這般跪著,老夫人看著怎么能不心疼?”
顧昭歡則向老夫人低聲認錯:“是歡兒的錯。”
“歡丫頭,真是委屈你了,你這么懂事,你母親那般對你,你也從來不曾來同祖母說道,不曾抱怨什么。”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撫著顧昭歡的發(fā)。
顧昭歡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歡兒不委屈。正如祖母所說,母親到底是歡兒的母親,做子女的哪有怨恨自個兒爹娘的呢?再說無論如何,歡兒一個人,也不得整個國公府重要。”
老夫人只是重重地嘆著氣,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