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拍桌案:“胡言亂語!若按你說的,歡兒撞客著了,還會有今兒這一出?方才為顧府說話的是你?”
顧昭歡心冷笑,老夫人不是不信,只是分明在指桑罵槐,罵的不是韻兒,是方氏母女,方才楚行慶在的時候,方氏母女看了好戲,總得付出代價。
顧昭歡裝出一副委屈得泫然欲泣的模樣,低伏著身子:“祖母勿要聽韻兒攬了罪責(zé),原是歡兒不對,還請祖母勿要責(zé)罰韻兒。”
“你的錯?你若想我饒了這丫頭便將實情道來。”顧昭歡維護韻兒的態(tài)度更是火澆油,老夫人險些要氣暈在當(dāng)場。
顧昭歡本將落的淚此刻一滴滴落在衣,她向老夫人磕了一記頭:“祖母勿要動怒。是……是歡兒今兒醒來,不見韻兒,心著急得很,才出來尋她,這黑燈瞎火的,歡兒也不知是到了哪兒,只遠遠地聽著有腳步聲,心害怕,本想折身回去,卻不知如何被絆了一跤,便落了水。祖母,是歡兒不該。”
老夫人聽了這番話,又聯(lián)想到顧昭歡落水時確實只穿了寢衣,頭發(fā)也未梳,便忖度著她所言非虛,再加顧昭歡平時便是個怕生怕事的性子,如此威逼之下又能有幾分作假?如此便還是那婢女之錯了。
“好一個丫頭,竟這般怠慢主子!來人,將她趕出府去!滿嘴里都是些什么混話!”
方氏素來愛惜羽毛,且有了這么一遭,要在顧昭歡身邊安插她信得過的眼線斷然不易,那她多年經(jīng)營豈非毀于一旦?
未等她開口,花吟看見她有話要說,忙搶了話頭:“老夫人且慢,這其或有隱情也未可知。”
“奴婢今日瞧著這韻兒是與大夫人、大小姐一同前來,只怕是大夫人召了她有事去,故才不在香櫞院里伺候。”
方氏一見花吟開口,立即順著她的話:“是是是,確實是兒媳叫了香櫞院里的丫鬟婆子們來德緣院受訓(xùn),吩咐她們要好生照顧歡兒,這才使得香櫞院里無人。”
顧昭婉拉了拉方氏的衣袖,方氏卻頗為不解,甩開她的手做了個噤聲的眼神,顧昭婉心里著急,卻也不好說些什么。
花吟一笑:“今兒下午我去香櫞院時,院便是無人的,只有一個韻兒在房里……”
方氏一咬牙:“韻兒是大丫鬟,貼身侍候歡兒,與其他奴婢自然不同,故而是分開受訓(xùn)的,下午便叫了其余人去德緣院。”
花吟卻“噗嗤”一聲笑得方氏不明所以:“大夫人,今兒下午您不是也在三小姐房么?即便是下午先令她們?nèi)チ说戮壴海绾文斫辛隧崈喝ィ銠丛河譄o人在其?”
方氏語塞,這才明白過來是鉆了花吟的圈套,顧昭婉卻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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