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劃過流星,剎那間美得撲朔迷離,而后神秘消失,無尋處。
一艘龐大而豪華的郵輪,置身于墨夜下的大海之上,流光溢彩,仿佛璀璨的明珠。
郵輪某個豪華的房間里,顧佳音在夢魘中掙扎了許久,倏然睜開了眼睛。
入目所及,全部是黑暗。
痛,是此刻最真切的感受,仿佛全身被撕裂了一般。
望著黑暗的虛空,兩小時前荒唐而完全脫離掌控的惡夢,悉數(shù)回歸腦海。
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睡了。
思來想去,問題就出在服務(wù)生遞給她的那杯清水上。
雙拳驟然握緊,誰敢暗算她,那就做好被殘酷報復(fù)的準(zhǔn)備
身邊男人輕淺的呼吸聲傳入耳膜,顧佳音頓時起了殺念,這個男人強爆了她,居然還敢睡在她的床上,她若不讓他死,豈不顯得她很好說話
于是,她倏然坐起,“啪”地一下摁亮了床頭的暖光燈,下一秒便將桌邊的水果刀握在了手里。
以她的身手,殺一個人,儼然摧葉摘花一般容易。
可在刀起的那一瞬間,她突然怔住了。
這個男人,不陌生。
第一想法便是,他決不可能暗算她,因為高傲如他,決不屑暗算女人。
抬眸,這才意識到,這個房間不是自己的,是她誤闖了他的房間。
那時他正醉睡在床,她因藥力作用,渾身無力,進入房間便栽到了床上,正巧落進他的懷里
男人身材頎長,健碩,面部線條立體如雕刻,五官俊美如墨畫,盡管閉著眼睛,卻依然彌漫出堅毅、冷峻、不羈的氣息。
他是盛千馳,麗城第一大財閥盛家的唯一繼承人。
傳聞,他冷酷嗜血,殺伐果決。敢招惹他的人,只有兩種,一種已經(jīng)死了,一種還沒有出生。
但對于顧佳音來說,那些都不是傳聞,七年前她就見識過。此次回麗城,她有重要任務(wù)在身,不能招惹這尊兇神。
只一秒鐘的遲疑,她又迅速將燈關(guān)閉,隨意扯了件衣服便飛身下床,準(zhǔn)備逃之大吉。
之前,她在藥力作用下,分不清東西南北,誤闖了他的房間,漆黑之下,他也沒有看到她的模樣,如此永不糾纏,最好。
但在雙腳落地的那一刻,手腕突然被猛地扣住,緊接著,一股大力將她帶回了床上,跌在了男人健碩光裸的胸膛里。
冷漠得如同抽走了最后一絲余溫的聲音,壓迫性地自頭頂傳來,“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算計我,說,是誰派來的”
男人的手臂,鋼鐵一般,禁錮著她的腰,讓顧佳音覺得,五臟六腹都在擠壓之下,似要燃燒起來,不過為了不激怒他,她還是隱忍著回答,“這是個誤會,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
“呵”頭頂傳來男人的輕嘲,如冷風(fēng)刺過,“喝醉了就能潛進我的房間,爬上我的床”
顧佳音悄悄地將剛才扔到床邊的水果刀,重新握在了手里,聲線依然冷靜而低柔,“這位先生,你強爆了我,我一沒要你的錢,二沒要你的命,吃虧的似乎是我。”
黑暗中,盛千馳的唇角微微地勾了勾,眼底溢出幾許興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在面對他的時候,還能如此冷靜如常,更何況兩人還發(fā)
生了那樣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