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保鏢立即停止腳步,轉(zhuǎn)身道:“是,穆先生,去公司嗎?”
“嗯。”男人繼續(xù)玩手機,留下一個冷漠的側(cè)臉。
車門關(guān),保鏢們把行李箱搬進后備箱,隨后蘭博基尼絕塵而去,后面跟著一溜名車,豪華浮夸的陣仗頗有種迎接總統(tǒng)的架勢,柳知歆睜大眼睛愣在被風(fēng)刮起的百元大鈔,詫異得良久沒回過神來。
天啊,居然一回國遇到神經(jīng)病。
現(xiàn)在的有錢人都是這么玩的嗎?
當柳知歆找回自己的行李箱匆忙坐到出租車時,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鐘了,在她不斷催促下,出租車司機終于以一個小時車程的最快速度趕到高盛集團公司樓下。
秋冬的傍晚六點鐘正值黃昏時分,大片金黃色的光線從天邊收攏,仿佛整個世界都渲染一層金黃的色彩,柳知歆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踩著高跟鞋站在噴水池旁,冰涼的水時不時濺到她臉,她努力保持著微笑。
可是只有柳知歆自己才知道,她的身體在顫抖著,她的心臟似乎被一只大手捏住,疼痛感侵蝕到四肢百骸,她連呼吸都感到困難,這一刻所有痛苦的回憶涌來,撕咬著柳知歆的神經(jīng)。
“樂晨家暴在先,出軌在后,現(xiàn)在竟然還想我自殺后把我的……”耳邊回響起姐姐柳知婧絕望的聲音,她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直到最后聲音嘶啞得說不出話來。
柳知歆心如刀絞,在聽到柳知婧說出那些話后她應(yīng)該回國的,只是當時她在操辦養(yǎng)父的葬禮,一時間抽不開身,等到辦完所有事情后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柳知婧了,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慌亂回國的柳知歆跟無頭蒼蠅似的到處尋找柳知婧,她和柳知婧是無父無母的雙胞胎孤兒,各自被不同的家庭領(lǐng)養(yǎng),二十五年來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柳知歆知道柳知婧的一切動態(tài),也堅決相信柳知婧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
即便她知道自己患有食道癌,也在積極配合醫(yī)院的治療。
她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除非是樂晨下了狠手,可是柳知歆完全想不出樂晨這么做的原因,他在柳知婧失蹤的第一時間,向親朋好友大肆宣告柳知婧在旅行途意外死亡。
柳知歆讓偵探查過樂晨,卻一無所獲。
后來柳知歆偷偷參加了柳知婧的“葬禮”,她看到樂晨在人數(shù)不多的葬禮假裝哭得撕心裂肺,卻在晚和一個漂亮女人摟摟抱抱進了酒店,那一刻柳知歆嘗到了口的血腥味,淚水控制不住往下掉,盛滿了仇恨的雙目死死盯著那對男女的身影。
樂家人欠柳知婧的,她都會親手討回來!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高盛集團大門走出,下班高峰期人聲鼎沸,柳知歆倔強地揚起下巴,幸好墨鏡能遮擋她那已經(jīng)泛紅的雙眼。
噴泉池里有水柱沖向昏黃的天空,無數(shù)水珠嘩啦啦往下落,形成一片水蒙蒙的雨幕,一個穿著紅色風(fēng)衣的高挑女人佇立在池邊,穿著一雙黑色長靴,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削尖的下巴,緊抿的嘴唇,渾身散發(fā)出生人勿進的高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