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子從來沒有穿過這么漂亮的衣服,他拘謹(jǐn)?shù)卣驹谀镜匕迳希筒钣醚凵癜训匕蹇磦€縫,然后自己鉆進去了。
“你叫穆南,南方的南。”女人這樣說,雖然小崽子并不知道南方的南是哪個南,他還是乖乖的點頭,不知道為什么,他很害怕這個女人。
“我是你的母親。”女人接著說,她用食指和中指輕輕揉起了太陽穴,“很抱歉,當(dāng)年把你弄丟,現(xiàn)在,我會盡力補償你的。”小崽子張了張嘴,感覺自己說什么都不合適,只能低著頭裝啞巴了。不過這個女人似乎也不需要小崽子發(fā)表什么意見,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叫穆南了。
穆南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自己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憑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這很有可能什么意思都沒有,他還懷疑過,自己是否真的是這個女人的孩子,可是后來那個女人入獄,自己又被穆家接納,這些想法就漸漸的淡忘了。
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穆南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負責(zé)照顧他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女人讓自己管她叫慧姨。現(xiàn)在還留在自己記憶里的,大概只有那個慧姨做飯的手藝很好了吧。
再次見到女人,是在一個天氣陰沉的下午,自己正在幫慧姨從陽臺上把晾好的衣服收回來,那個女人就站到了自己身后,她很平靜地說。“我要帶你去見你的父親,現(xiàn)在你去收拾一下吧。”
父親這可真是個陌生的名詞,至少,這個詞是第一次從這個女人嘴里蹦出來。穆南乖巧的點點頭,這么長時間過去,他對這個女人不但一點都親近不起來,反而愈發(fā)恐懼,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就會一口把自己吃掉一樣,雖然知道這個想法很可笑,但
不知道為什么,穆南感覺今天慧姨給他扣扣子的時候手有些抖,她看自己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是同情憐憫,又好像是淡漠。
穆南跟在那個女人的后面上了車,車,還是那天把自己拉到這里來的豪車,車門關(guān)上的一刻,外面驚雷大作,閃電咔嚓一聲在眼前炸開,豆大的雨滴已經(jīng)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