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莊園,二樓亮燈的房間,穆南的臥室里,穆南看著這個一瘸一拐仍舊不安生的“小妹”,心里有塊地方陡的柔軟起來,他眼神一暗,沒有穆容,他的生活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差,不是嗎他有些惡毒的想,要是,要是那個人不存在就好了。可是,自己也就是想想吧,畢竟,在這個家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除了穆容,其他人對自己還算不錯,就算為了不讓他們傷心
“嘿,你想什么呢有沒有聽到我剛才問你的話呀,你們剛才遮遮掩掩的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讓我感覺自己跟個傻子似的。”穆然不客氣的坐著穆南的床上,眨巴著眼睛說。
穆南嘆了口氣,自己真是拿她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啊。他坐到電腦桌前的椅子上,用食指敲著桌子,一下一下的,可以看出來,他的內(nèi)心現(xiàn)在并不平靜。好半天,穆然等的都快要睡著了,穆南才幽幽來了一句,“那時候我才十歲,很多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還是知道個大概的。”穆然點(diǎn)點(diǎn)頭,來了精神,她最喜歡聽故事了,雖然預(yù)感到這不會是個好故事,但她還是興味十足。
穆南扭頭看了下窗戶外黑黢黢的天空,思緒被拉回15年前,那個時候,自己還住在破敗不堪的棚戶區(qū),每天遛貓逗狗無所事事,那個時候,他還不叫穆南。
2000年的夏天,京市西郊的棚戶區(qū),若不是遠(yuǎn)遠(yuǎn)能夠望到市里的那些高樓大廈,大概沒有人相信這么破爛的地方會是京市,當(dāng)然,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這里只是京市郊區(qū)而已。
“哎,那個小子給我站住,對說你呢,就是你給我站住”氣急敗壞的聲音穿透泛著銀灰色的鐵皮房頂,一直沖上天空,嚇得的電線上停留的麻雀撲棱棱地全都飛走了。
“我又不傻,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啊”一個七八歲模樣,穿的破破爛爛的男孩回過頭朝諷的說,兩條腿的速度卻一點(diǎn)都沒有慢下來,他跑過的地方蕩起半人高的塵土,在兩旁看熱鬧的大爺阿姨們紛紛以手掩住口鼻,這樣的場景差不多每隔兩天就會上演一次,雖然每次都沒有什么新意,但架不住他們沒事干無聊呀。
這個小男孩兒就是十歲的穆南,哦,對,現(xiàn)在的他還不叫穆南,他沒有名字,也沒有父母,因?yàn)榻?jīng)常偷拿別人家的東西吃,被人罵小崽子追著打的次數(shù)也不少,人們后來都叫他小崽子。
自打記事起他就在這條街上討生活了,每天風(fēng)餐露宿,食不果腹的,他活的比這街上的野狗都不如。小崽子我的記憶是從六歲開始的,他印象里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女人的身影,有時候他也會幻想,是不是有一對疼愛自己的父母,正在到處找著自己,可是幻想這東西就和毒品差不多,一時的快感之后,將會是更加漫長的痛苦。因?yàn)槊看蜗胄睦锒继鄣碾y受,后來他也就不想了。直到有一天,一輛街上人從來沒有見過的豪車開了進(jìn)來。
小崽子被帶到豪車面前,他從車窗上看到反射在上面的自己的樣子,瘦瘦小小的,又臟又丑。還沒有來得及自慚形穢,車窗被搖了下來。里面是一個打扮的比電視上那些明星還要好看的女人。女人伸手捂住鼻子,似乎很嫌棄的模樣,她頗為不自在的問,“你叫什么,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這兩個問題小崽子一個也回答不上來,他只能搖頭,女人對著他旁邊的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揮了揮手,男人想領(lǐng)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要扒他的衣服。小崽子嚇壞了,在空中撲棱著來回掙扎,很快,男人就把他放了下來,不知道那個男人對車?yán)锏呐苏f了什么,小崽子就被帶到了一個很大很漂亮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