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爾納拎著袋子,返回房間。
他剛推開門,就聽見了芽衣的聲音響起:“你回來的有些遲啊。”
聽不出來有沒有責備的意思。
不過,迦爾納仍是將其視作這是御主對于自己行動太過緩慢的指責。他頓了一下,像是樓下的服務員小哥抱著他的手臂狂哭為什么中二病殺馬特都能找到極品女朋友老子就要單身啊這樣的情況,迦爾納很難總感覺很難說出口。他抿了抿唇,將一切的過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抱歉,是我的不對。”
“你不用道歉。”少女的聲音悶悶的。
“是我辦事不利”
迦爾納剛開了一個頭,就被芽衣拔高的聲音打斷了:“都說了不用道歉了”她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個舉動有多突兀,迦爾納站在門口,他手上還提著維修電燈泡的全套套裝,目光平和又冷靜,對比起來,芽衣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她又做錯了。
芽衣咬了咬下唇,她不擅長和人交流,甚至,還有幾分恐懼交流。但這不能構成對別人發(fā)火的理由:“對不起”
“御主你不用道歉,如果有錯的話”
芽衣這回仍是截斷了他的話:“是我的錯。是我我總覺得你好像一出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只留下我一個人。我有點害怕。”她將手搭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擋住了半張臉,“對不起。”
面對這樣鄭重其事的道歉,迦爾納也沒有繼續(xù)固執(zhí)地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他將塑料袋里的工具取出來,低頭翻閱說明書。雖然他依舊不太理解其中的科學道理,但照葫蘆畫瓢地將電燈泡裝好,還是很簡單的事情。擰下,替換,裝上,旋轉。試著按下門口的開關,咔噠一聲,光明重現(xiàn)人間。
整個過程中,芽衣就蜷縮在桌子前的矮椅上,她眼眶仍然有紅痕,但明顯比先前要好很多了。她歪歪頭,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笑意:“大英雄簡直無所不能。”
迦爾納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我也有很多不擅長的事情。”
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樣掃興的話啦。
算了。
芽衣將耳畔垂落的碎發(fā)重新別在腦后,她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穩(wěn)定多了:“本來這應該在見面就說的不過,雖然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但現(xiàn)在仍舊不能算是太遲。我的名字叫做芽衣,算是不入流不,甚至不能算是一個魔術師。所以,在這次戰(zhàn)斗中,我的戰(zhàn)斗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迦爾納耐心地聽著。
并沒有因為芽衣的弱小而表達出任何不耐煩。
“不過,我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優(yōu)勢的我知道這次圣杯戰(zhàn)爭中,所有御主和從者的真實身份。”芽衣咳嗽一聲,說起來,她并不覺得這點優(yōu)勢能夠抵消自身的弱勢。
但迦爾納確實很驚訝。
他驚訝的神色,很好地取悅到了芽衣。是啊,多多少少,她還是有點用處的。不至于完全是個拖累和包袱。出于這種和感激類似的心情,她將原著的劇情全部掰碎了講給迦爾納聽。
迦爾納也是非常優(yōu)秀的聽眾。
他非但將芽衣的話全部銘記于心,對于一些含糊不清的事情,也會認真追問。芽衣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就在這接連不斷的追問中又被打了一個粉碎唔,竟然有那么多細節(jié)都記不清了,她感覺自己仿佛并沒有讀過原著。
“抱、抱歉啦。”芽衣捂著頭,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地里,“我確實有很多細節(jié)不記得了。”
迦爾納了然地點點頭。
“不必抱歉,對于御主的記憶力,我本來就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期望。”
夠了
萬箭穿心。
芽衣又忍不住捂住了腦袋。
雖然她自己也清楚地知道,她充其量也就是個比普通人稍微聰明一點的小姑娘而已。但要和世界頂尖的那群人相比,就仿佛丑小鴨硬要擠進白天鵝中一樣不知好歹。但被迦爾納這樣直白地,半分情面也不留地指出來。
她還是稍微有點難過。
迦爾納茫然地,看著眼前的小腦袋又低垂了下去。他思忖兩秒,覺得問題還是出現(xiàn)在自己身上:“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么”
“你沒錯。”芽衣抬起頭,“請繼續(xù)吧。”
“其實,即便是對于敵對的御主和從者一無所知也無所謂。”迦爾納繼續(xù)說道,他聲音平靜,這種平靜又是源于他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反而更讓他的話語顯得可靠起來,“在這批從者中,也只有吉爾伽美什可能會對我造成一定的威脅。不過,既然御主表明,吉爾伽美什從來沒有認真過”
那是當然啦。
認真閃不存在的。
“那么圣杯必然會被
我捧來,奉獻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