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啊,好好的曲子,倒是被我給打斷了。”
周玉川伸手拍了拍周桐的腦袋,表情很是慈祥,與先前飯桌上的陰郁全然不同。
“爹,您這是哪里話,快坐,孩兒給您沏茶。”
周桐搖頭輕笑,隨即便走向柜邊,取出茶具沏茶,唯有在父親和妹妹面前,周桐才會收起那頑劣痞氣的言行來。
前一世,周桐的雙親早逝,幾乎是沒有親情這個概念。到了今世,雖然母親走得早,但卻有嚴厲又不失慈祥的父親,還有個可愛的妹妹,這樣一個家,令周桐倍感珍惜。
哪怕這個家再小,再微不足道,也是一處能夠安身的溫暖之地;哪怕自己所要追求的東西要高出這一方小世界太多太多,也難以掩蓋血濃于水的親情。
“爹,用茶吧。”周桐走至桌邊,倒出一杯茶水,雙手奉到父親面前后才坐下來。
“來,這是你要的東西。”
周玉川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珠放在桌上,抬手一指,便是一塊偌大的烏黑鐵塊落在地上。
“爹,這明明是哥哥贏來的賭注,怎么成了哥哥想要的東西了爹這是誣陷哥哥。”
周婉兒鼓著小嘴,表情十分認真。
周桐一愣,與父親對視一眼,兩人紛紛失聲笑了起來。
“婉兒啊,誣陷這個詞,可不是這么用的。況且,哪有用這種詞匯形容父親的小心為父打你屁股。”
周玉川點了點周婉兒的鼻尖笑罵道,“你哥哥想必是打早就看上周康的隕鐵了,哪怕今日周康不與他鬧事,他也必然耐不住性子去找周康討要,你說,為父哪里誣陷他了”
“嘿嘿,瞞不過爹。”周桐有幾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fā)。
“老陳都跟我說啦,說你神力驚人,尋常兵刃根本經(jīng)不住你使用。我都還在想何時給你尋一把好些的兵刃呢,你倒好,主意打到周康身上去了。”
周玉川皺著眉笑道,“不過我也是驚訝,你方才拿出的那把劍,毫無疑問是百煉級兵刃,這等品質(zhì)在你手上都如此不堪用,你這臭小子,也真是敗家。”
“孩兒也是無奈啊,武修之道,兵刃便是第二幅身軀,若是兵刃不堪用,如何勝得了氣修的法器法術”周桐尷尬一笑,眼神早已直勾勾地看向了那塊隕鐵。
“好了好了,不與你多說了,你看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拿去鍛造去吧,這枚須彌珠也一并歸你了。為父和婉兒聊聊天,便回去歇息了。”
周玉川擺了擺手笑道,看周桐的樣子,便知道周桐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周桐咧嘴一笑,立即用須彌珠收起了隕鐵,興高采烈地跑出房門,徑直朝著鐵匠房而去。
點火開爐,備好重錘,周桐立即開始鍛造起那塊隕鐵來。雖說這隕鐵放在前一世不值一哂,但眼下,卻是無比難得的好素材。
下界兵刃法器,在百煉級之上,還有純青級,名匠級,大師級,宗師級,尊師級以及帝師級。
有了這塊隕鐵,周桐完全有把握鍛造出純青級,甚至是名匠級的兵刃來。
鍛造之聲響起,接連不斷,火光迸現(xiàn)之間,周桐的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正如周桐所說,一把好的武器,對于一個武修而言,就如同第二個身體一樣,珍貴無比。
隕鐵在重錘鍛造之下,雜質(zhì)被不斷剔除,一次又一次的鍛打錘煉,讓隕鐵越來越精煉,整個過程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來。
第二日清晨,當陳叔等人拉開房門時,正值周桐手中的兵刃鍛造完成之際。烏黑的劍身上,劍芒溫潤如水,卻又讓人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鋒銳之氣。
周桐引劍揮向鐵砧,精鋼所鑄,硬度堪比純青級法器的鐵砧頓時被削去一角,切口光滑如鏡,一眾鐵匠不由地倒抽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