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聲脆響,酒杯便是碎成了齏粉。
周家廳堂之內(nèi),百來號人的晚宴,頓時安靜了下來,周桐這先后的作為,令得宴上的眾人紛紛噤聲,靜候著長輩們的發(fā)落。
二長老鼻子都要氣歪了,其他幾位長老非但沒有開口,反而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周桐更是氣人,非但出手傷了周康,還學著自己先前的語調(diào)擺出一副虛偽的模樣來,一時間,竟弄得二長老有些不知道如何發(fā)作。
不過更讓二長老驚訝的是,面對自己的威勢,周桐非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是一副好不在意的模樣,仿佛自己在周桐面前,全然不足為慮一般。
“周桐,周康好歹也是你二哥,你將他重傷成這副模樣,日后族會之上,你讓他如何能夠發(fā)揮出實力來”
二長老咬牙切齒地收起威勢指著周桐,此時的周康已然站不起來,被下人們攙扶著抬了出去。
周桐暗自發(fā)笑,似乎這周康是自己造作吧倒是這二長老,上來就是一頂高帽子扣下來,無恥得有那么幾分可笑。
“二長老,族會的目的,是為了檢驗年輕一輩是否有資格進入族中鏢局,擔任鏢師職務,此話可對”周桐斜著身子,雙手重新揣回口袋里,沖著二長老投去詢問的目光。
“此話自然沒有問題,但這與你傷了周康何干”
二長老陰沉著臉,怒視著周桐沉聲道,若是眼神能殺人,想必周桐此時身上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了。
“既然如此,那敢問二長老,二哥若是在族會之上與我交手,結果如何”
周桐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不少都竊笑了起來,這還用問么方才這一劍,已經(jīng)足以說明一切了。
這些非嫡系的周家子弟,不少都受過周康的打壓,但礙于周康的身份,一直敢怒不敢言。而今周桐非但出手傷了周康,還直言硬懟二長老,這些人看得別提多來勁了。
這一問之下,二長老的臉上立刻精彩起來,也道不清楚究竟是怨是恨,想找些罪狀來把話鋒頂回去,卻又一時無話可說,憋得一張圓臉生生地發(fā)綠。
“二長老不開口,是默認了二哥會輸了吧”
“既然如此,那二哥能否參加得了族會,還有影響么連我這區(qū)區(qū)聚氣境六段的武修都敵不過,若是進了鏢局,行鏢途中遇上了歹人,豈不是白白斷送了性命”
“夠了”
二長老猛一揮手,打斷了周桐的話,滿臉怨氣,“逞口舌之利有何用隕鐵晚宴后差人給你送去,回到你的坐席,若是再要鬧事,便莫怪我這個長輩出手教訓你了”
“桐兒,還不快謝過二長老若非二長老寬宏大度,豈能容你這般放肆自即日起,禁足十日,以反思你傷及同袍兄弟之過。”
周玉川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老一少二人斗嘴,見時機合適,便立刻起身,開口附和。
周桐心中暗笑,見父親對于自己的這般行事并無責罰之意,甚至開口給自己找臺階下,便立刻收起了桀驁的態(tài)度,朝著二長老拱手行禮。
“多謝二長老海涵,晚輩知錯了,必當好生閉門思過,不再鬧事。”
“行了行了,退下吧。不過你今日的話,我姑且記下了,若是你在族會上展現(xiàn)不出你所謂的實力來,莫要怪我責罰于你”
二長老擺了擺手不耐煩道,隨即便是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悶頭吃飯。
周桐轉(zhuǎn)身走回坐席,隔著幾張桌子,父親悄悄地豎了個大拇指。周桐瞟了一眼,會心一笑,隨即便照顧起周婉兒的吃喝來。
周桐向來是不喜熱鬧的,周婉兒也不愛與族中其他人打交道,吃飽喝足之后,兄妹二人便直接離開了,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回到房中,周婉兒便開始纏著周桐吹曲子聽,周桐也是無奈的緊。上一世唯一算得上是一門雅興的愛好,到了今世,反倒是成了周婉兒的最愛。
拿起玉簫,還沒等吹罷一
曲,門外便是一陣敲門聲。
打開房門,周桐便是見到父親負手立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