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作惡之人,可死都死了,總不能就任由他們被雨水這么淋著。我先拿布遮一遮,等雨住了,就通知他們的家人領尸。”
“常大哥倒是菩薩心。對了,那虞娘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母親縱有千般不是,孩子總是無辜的。”
“孩子被附近寺院的主持帶去了,說是要以佛法化解他身上的孽障。一個孩子而已,就是有孽障,只怕也是給自己父母所累的。不過也好,總歸是有了去處。”
“常大哥說的是,對于那孩子來說,寺院也是個好的去處。”邢如意雙手合一:“阿彌陀佛,但愿那孩子一世安穩(wěn),平順到老。”
常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繞過邢如意走到刑臺那邊,先將虞娘和張老爺?shù)氖缀吓c一處,再用白布蓋了。起身時,似乎想了一想,又將手中的紙傘放下,遮住二人的頭部,以免被暴雨淋了。
“原來常大哥不光菩薩心,還細心。走吧,借我的傘正好送常大哥一程。”邢如意說著,將黑傘舉過頭頂,罩住常泰。對方臉微微一紅,用手握住了傘柄:“如意姑娘若不介意的話,還是我來拿著吧。”
“那是自然,誰讓你個兒高。”邢如意松了手,輕揉著手腕。
“聽人說,如意姑娘懂藥理”
“只是粗懂一些,怎么,常大哥家中有病人,亦或者是自己那里有些不適”邢如意停了下來,以目光上下打量著常泰。常泰被邢如意這么一掃,表情越發(fā)窘然,連耳根兒都紅了。
“不,不是我,是”
“是什么”邢如意眨巴著眼,嘴角似笑非笑,倒看得常泰越發(fā)緊張起來。
“姑娘有客,還是還是改日再說吧。”常泰說著,轉(zhuǎn)身就走。走出幾步遠,突然又折了回來,“姑娘的傘忘記還給姑娘了。”說罷,將傘往邢如意手中一塞,就鉆進了雨幕里。
邢如意撇撇嘴,轉(zhuǎn)身即是笑意盈盈,沖著站在自個兒店鋪門前的翠衫姑娘喚了聲:“碧桃姑娘,可是來買胭脂水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