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風(fēng)雷堂。
鶴非揉著眉心看著牡丹樓血案匯總回來的資料,越看越發(fā)愁,發(fā)愁的不是案件死了多少人,上百人的屠村大案他都辦過,發(fā)愁的是這個兇手竟然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就像是這些人本來就是被毒蛇咬死的一樣。
“可能嗎”鶴非問過自己。
答案是絕對不可能,這些人雖然表面上是被毒蛇咬死的,但一定還有幕后兇手,不然,為什么死的只有牡丹樓的人,旁邊的住戶卻絲毫未傷,而且方圓百米之內(nèi),一條蛇的影子都找不到。這些蛇,這像是軍隊一樣,組織嚴密,分工明確,進退有序。
“大人,您看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處理,畢竟是死了這么多人,查不出來結(jié)果,跟上面沒法交代啊,不然就寫上蛇疫,您看如何”
“蛇疫這蛇疫的范圍未免太過集中了吧,只局限在牡丹樓你當上面的大人都是傻子嗎”鶴非冷聲訓(xùn)斥道。
“可確實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啊,這案子怎么查,毫無頭緒。”
鶴非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他皺著眉又把卷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忽然,一個細節(jié)引起了他的注意,“除了老板跟伙計,昨天晚上在牡丹樓登記入住的人,賬簿上寫的是二十八人,為何這客房的尸體只有二十五具客棧里應(yīng)該還有三個人的”
“稟告大人,根據(jù)昨晚食客的敘述再加上尸體的身份對照,原本確實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錢府的少爺錢書笑,他在昨晚領(lǐng)著一名外地來的女子住在天字第一號房,還有一個人叫葉缺,也是從外地趕來洛陽探親的。只是后來,這錢書笑和葉缺一起離開了,房錢都記在錢書笑的名下,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夜未歸。”
“錢書笑葉缺”鶴非默念了兩遍,“還有一名女子呢”
“不清楚,詢問了好幾個昨晚在此處就餐的食客,都說沒見過她下樓,此女子相貌極美,不會有人記錯。”
“有姓名登記嗎”鶴非問道。
“沒有,住房登記上只有錢書笑的名字,后面簡單標注了一個數(shù)字二。”
手指在案桌上敲了幾下,鶴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給我去查一下這個錢書笑還有葉缺,我有預(yù)感,這兩個人有問題。”
“對了,你剛才說錢府哪個錢府”
“朱雀大街一號宅,洛陽第一富商的那個錢府。”
“知道了,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還有,別給大理寺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三日內(nèi)必須找到破案的線索,不能讓御史臺看咱們笑話。”
鶴非這邊安排好了一切,葉缺那邊也從修煉中醒來,吸收天地靈力,可比普通人的睡覺更加能提神醒目,昨夜的畫妖也不知是在這山水中修行了多久,匯聚的靈力十分充沛,如果全部給一名武夫,幾乎夠其提升一個品階了。
再加上葉缺用的是偷靈法陣,幾乎沒有浪費一絲一毫的靈力,所以,一夜之間,他的境界基本上就穩(wěn)定下來,天元也有了些許的增長。昨夜騙那畫妖一手,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葉缺體內(nèi)能調(diào)動的元力確實不多,如果換做現(xiàn)在,何須廢話。
一劍解決不了
那就兩劍
“咣咣咣。”
“咣咣咣。”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徹錢府綠竹苑。
“里面有人嗎”
“起床了嗎”
這么大的敲門聲,竟然出自一名女子。
剛剛醒來的葉缺眉頭一皺,“這錢府也算是豪門大族,府中的丫鬟婢女為何這般沒有規(guī)矩,敲門需要用那么大力氣嗎客人又不是聾子,昨夜明明告訴了那個錢書笑,自己喜歡清靜,不喜歡吵鬧。”
沒有理會這急促的敲門聲,葉缺慢條斯理的收拾好自己的床鋪,然后將桌子上的山水畫卷卷起來放到角落里,仔細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走過去開門。而這時候的房門已經(jīng)快要被敲爛了,并且速度是越敲越快,聲音是越敲越響。
吱扭一聲,房門終于被打開,幾乎就是同時,一個身影就撲向了葉缺懷里。
腳下一挪,身子下意識的往一側(cè)閃開,經(jīng)過無數(shù)次戰(zhàn)斗的葉缺,大腦對身體的某些控制幾乎不需要思考。
“嘭”
“啊”
肉跟地面的撞擊聲,伴隨著一聲慘叫。
低頭仔細一看,竟然是昨夜自己救下的錢府大小姐錢書畫,昨夜看此女子相貌端莊,提筆做畫,氣質(zhì)非凡。這時候再看,撇著腿坐在地上,一邊呲牙咧嘴一邊使勁的揉著自己的肩膀。
只看了一眼,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