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進(jìn)去看看。”葉缺表情有些嚴(yán)肅,“不喊你們,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誰都不要過去,否則后果自負(fù)。”
“先生,您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我姐姐不會有事吧”錢書笑急忙問道,那屋子里的可是自己親姐姐,既然葉缺的表情這么嚴(yán)肅,肯定是出問題了。其實他自己這段時間也覺得自己姐姐哪里不對,可又找不到原因,現(xiàn)在看來,八成是招了什么臟東西。
“不清楚,看了才知道。”
“那就全仰仗先生了,我就在這里候著,您有什么吩咐就大聲喊,我立即過去。”
雙手負(fù)在身后,葉缺到是沒怎么緊張,以他的眼界,在這洛陽,甚至是在這整個人間,恐怕百年內(nèi)都沒什么能令他真正害怕緊張的,心中有數(shù),自然無所畏懼。
葉缺只是感覺洛陽的妖氣似乎是在一夜之間便濃重了許多,走到哪兒都能遇到妖怪,密度未免太高了一些吧,還是自己的運(yùn)氣實在太好
走進(jìn)錢書畫的屋子,只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端端正正的站在桌子前,手中握一支娟秀畫筆,全神貫注的在身前的宣紙上肆意揮舞,女子不似尋常的大家閨秀留一頭烏黑長發(fā),這錢書畫的頭發(fā)很短,也就將將齊肩,眼瞳烏黑透亮,炯炯有神,雙頰白里透紅,單看身段絕對是上上之姿。
只是此刻的錢書畫神情有些過于專注,甚至可以說是極盡入迷的狀態(tài)。
嗅了嗅鼻子,又仔細(xì)看了幾眼門口的那副山水,發(fā)現(xiàn)畫下竟然擺放著一盞香爐,香爐中插著三根名貴焚香,葉缺冷哼一聲,“現(xiàn)在這些小妖怪可真是膽大妄為,修行都沒修明白呢,就敢出來害人。”
“青丘三萬里,一劍斬天門,現(xiàn)形。”
現(xiàn)在葉缺的體內(nèi)已經(jīng)貯存了一絲天元,仙界的功法可能還沒辦法正常使用,但是修真界的卻已經(jīng)勉強(qiáng)可以施展,尤其是青丘劍門的法訣。畢竟是自己曾經(jīng)出世的地方,使用的最多,也最頻繁,像這種最初級的破印法訣,基本上是張嘴就來,手指都不用抬起來。
伴隨著葉缺的法訣,一道咒印靈符憑空出現(xiàn),直接就打在了山水畫前。
就像是把沸水扔進(jìn)了滾燙的油鍋,山水畫一瞬間仿佛活了過來一樣,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霧氣開始從畫中彌散開來。霧氣在空中翻騰了一個來回,轉(zhuǎn)身便凝聚成一頭面目猙獰的三眼妖獸,同時,這三眼妖獸的嘴中還在不斷的吞吐著云霧,仿佛要將整間屋子都用霧氣籠罩住一樣。
“大膽無知小兒,叨擾爺爺清修,不想活命了嗎”一個嗡里嗡氣的聲音從霧氣中傳出,像是活了上百年行將朽木的老頭。
“清修”葉缺不屑的說道,“什么樣的清修需要亂人心智呢可笑”
葉缺指了指還在一旁拼命作畫的錢書畫,“你一個小小的畫妖,難道還奢望受人香火,請人祭拜嗎”
這么大的動靜,就發(fā)生在錢書畫身邊幾米之內(nèi),她的人明明是醒著的,可卻猶如看不到一樣,不為所動,一心只在畫中游。
“我乃山中智者,畫中仙人,受人祭拜尊敬,有何不可”畫妖高傲的說道。
“魑魅小鬼,還敢妄自稱仙。”葉缺呵斥道。
“詆毀仙人,該死。”
霧氣幻化的三眼妖獸猛地睜開三只血眼,一口濃霧便噴向了葉缺,而整個房間內(nèi)剛剛彌散在空中的霧氣,也隨著急劇翻騰,遠(yuǎn)遠(yuǎn)看去整個房間都開始變得飄忽不定,似在水中又似在霧中,屋內(nèi)屋外儼然成了兩個世界。
“小小的迷魂陣也敢在這里班門弄斧。”身在其中的葉缺根本就沒有理會這迷霧,這種級別的幻境和迷煙還左右不了他的神智。
“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劍氣上青天。”
依然是一個劍指,依然是青丘劍門的初級劍訣,也就是一個眨眼的瞬間,一道劍氣便刺破了濃霧,直指霧后的山水畫卷。一切眼前所見的,都是障眼,真實的,多匿藏在畫面之外。
那副山水畫卷,便是這畫妖的命門,如果只是與霧氣所化的三眼妖獸周旋,那永遠(yuǎn)都勝利不了,那分明就是幻境。
頃刻之間,屋內(nèi)所有的霧氣全部開始向畫卷前聚集,極短的時間便濃縮成一面氣盾,可依然無法阻擋葉缺的那道劍氣。
一力破萬法。
這畫妖跟葉缺相比還是有些太嫩。
“仙師饒命”
勝負(fù)已分,這畫妖一改方才的張狂,張嘴就是哀求。
“求仙師放過小妖。”
“做亂人間,還想求生”葉缺右指虛抬,左指被于身后。
“小妖對天起誓,絕對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就求了些許的香火祭拜,不敢害人性命的。”畫
妖可憐兮兮的求饒,連幻化出的霧氣都變得柔弱了許多。
“真沒害過人”葉缺問道。
“絕對沒有,求大人放小妖一條生路,來日必當(dāng)重謝。”畫妖說的是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