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說話的聲音異常低沉,他自從站到這,也沒去對視云寧的眼神,此時說出這樣的話,聽起來像是責(zé)備,說話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底氣;仿佛在害怕什么似的?
云寧低著頭沒有說話,云深心里狠狠一疼,把小晴天的頭按在肩上,盡量用身體擋著雨,邁開大步朝著墓地出口走去。
云寧就像傻子一樣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在她眼中是模糊的,因為她除了淚水就是淚水,她對著墓碑深深的一鞠躬,見云深抱著孩子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了,才緩步跟上。
云深把小青天放到后車座上,然后自己上了駕駛艙,云寧收了傘,然后打開車門,也跟著坐在了后面;云深沖著后視鏡苦澀一笑;然后啟動了車子。
回來了,她終于平安的回來了,七年來的牽腸掛肚,終于到頭了。
大概是淋雨的緣故吧,小晴天上了車就開始打噴嚏;然后一聲不吭的靠在媽媽身上;車子里安靜的讓人很不適應(yīng)。
云深轉(zhuǎn)動著方向盤,看似專注的開車,卻時不時抬眼看后視鏡,見云寧攬著小晴天,頭發(fā)濕漉漉,眼睛紅腫的樣子,心又無法控制的疼了起來。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他咳嗽了一聲,便問道:“那個…妹夫他…怎么沒一起過來?”
云寧知道云深肯定會問起孩子的爸爸,心里已有準(zhǔn)備,她把眼神從窗外撤回來,然后低著頭道:“他…出差了,我看到新聞,就帶孩子回來了。”
“嗯,這樣啊!”
云深尷尬的應(yīng)了聲,車內(nèi)再次陷入無聲的沉默之中,車子停在云家別墅門口,云深把犯困的小晴天抱下車,云寧看著七年沒回來的家,再次紅了眼眶。
“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你這當(dāng)媽的也真是!”
云深低聲埋怨了一句,把孩子放到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從別處拿來一條長毛巾,把孩子身上的濕衣服扒下來,趕緊用毛巾把小晴天裹住,讓他好好的睡。
云寧沒吭聲,眼睛環(huán)視了一下客廳,客廳里的裝飾和七年前一模一樣,仿佛隔了一個世紀(jì),又仿佛她從來沒離開過,有兩個女傭人從隔間走出來,云深沖她們一擺手,兩個人又很識趣的退了回去,房間里又變的空蕩蕩。
“哥,我來吧!”
云寧見云深拿起晴天的濕衣服欲走,趕緊上前去搶衣服,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云深的手,嚇的她一哆嗦,朝后倒退了一步。
云寧的舉動,讓云深的心狠狠的一疼,抓緊手中衣服,解釋說:“我只是想讓傭人把衣服洗干凈,然后吹干,好給他穿上。”
“噢!那…麻煩了!”云寧低頭抿了抿唇,感覺心里壓抑的難受,她猶豫了一下,才看似若無其事的問:“嫂子呢!怎么…不見她人?”
云深聞言,微皺眉頭:“那個很不巧…你嫂子她…也出差了。”
云寧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道:“是嗎?還真是…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