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時光,讓她躲在悲傷的角落,始終沒能鼓起勇氣去面對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這七年中,她曾偷偷的去療養(yǎng)院看過媽媽,雖然去過幾次,可媽媽都處于昏迷狀態(tài),從來沒有睜眼看過她,可此時此刻,她再回來,連昏迷著的媽媽都看不見了,只能面對冷冷的墓碑,和墓碑上多年前留下來的一張慈祥的照片。
細細的雨打在身上,云寧默默的看著墓碑,好看的臉上掛滿了淚痕,晴天抓著媽媽的手,見媽媽哭了,他眼里也有眼淚落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搖晃著媽媽的手,小聲說:“媽媽,我冷,咱們可以走了嗎?”
沉浸在痛苦中的云寧,低頭見兒子的頭發(fā)打濕了,小臉兒凍紅了,趕緊從背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給晴天披在身上,她蹲下身體,幫小晴天擦了擦臉上的淚,然后柔聲說:“晴天乖,媽媽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再堅持一會兒,讓媽媽好好陪陪外婆,好嗎?”
她雙手捧著晴天凍紅的小臉兒,眼里又有眼淚滑落:“知道嗎晴天,外婆是媽媽的媽媽,外婆也像媽媽疼愛你一樣,對媽媽噓寒問暖,百般疼愛,把媽媽當成寶貝疙瘩一樣捧在手心里,可是以后媽媽再也沒有媽媽了,媽媽…心里…真的很難過。”
云寧想到小時候的種種,便激動得泣不成聲,然后把小晴天抱進懷里。
小晴天實在沒想到自己一句回家,會惹得媽媽哭得這么傷心;他抬起白白嫩嫩的小手,在媽媽打濕的頭發(fā)上輕輕揉了揉,然后稚嫩的童音,哄孩子似的說:“媽媽不哭,外婆雖然不在了,可等晴天長大了,也會把媽媽當成寶貝疙瘩捧在手心里。”
孩子天真的話,使得云寧抱緊他,哭的更加傷心。
“就知道,若你還活著,也該是出現(xiàn)的時候了。”
黑色的大傘遮住了細雨淋漓,帶著磁性久違了的聲音,讓云寧的心猛地一顫,下意識的抬頭朝上看去。
高挑的身影和那張英俊的面孔,比當年多了幾分成熟氣息。
她松開晴天,趕緊站起身來,顫顫的唇張了好幾次,愣是喊不出咔在嗓子眼兒里的那一聲久違的‘哥。’
她低頭咬了咬牙,只能選擇轉(zhuǎn)身看向墓碑,此時她又無法控制的淚如泉涌了,她擦了擦淚水,才顫聲問:“媽媽…她…有遺言嗎?”
“有!”云深把看向她的眼神硬生生挪到墓碑上,嘆了口長長的氣,才皺緊眉頭說:“當時我不在,這句話是是護理人員傳達給我的,大概是回光返照吧!最后的時刻媽媽很清醒,她只說,希望她的一雙兒女-可以一生平安,然后…就與世長辭了。”
“嗚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媽…是小寧來晚了,連您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云深的話讓云寧再次痛哭失聲,不顧地上濕滑,“撲通”跪在了地上;云深見狀把傘遞給小晴天,緩緩蹲下身體,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然后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小寧!”痛苦的糾結(jié)的聲音。
云寧難受的喊了一聲“哥”,然后撲進了云深懷里,站在一旁的小晴天見狀,“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云寧聽到孩子的哭聲,趕緊松開云深,把小晴天從地上抱起來,她吸了吸鼻子,沒敢看云深的表情,只是鼻音頗重的低聲說:“晴天乖,快叫…舅舅。”
小晴天聽到舅舅兩個字,立刻破涕為笑,仰著小臉兒看向云深,見自己有個這么高大英俊的舅舅,高高興興喊舅舅的
同時,竟把手中的雨傘扔掉,朝云深展開雙臂,云深見狀,趕緊把小晴天接在了懷里。
小晴天披在身上的衣服掉到地上,云寧把衣服和傘從地上撿起來,云深在小晴天頭上揉了揉,然后低聲責備道:“這種天氣,你都沒打算把孩子放家里再來,若我看不見你們,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不想認我這個哥了?也不想讓孩子認我這個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