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逃不掉了。一九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四十多萬盟軍被逼退到法國敦刻爾克港附近的佛蘭德斯（Flanders）海岸。希特勒的坦克先遣部隊只在十英里之外，兩軍之間幾乎毫無屏障。

然而，被圍困的部隊終究獲救了。到了僅僅十一天之后的六月四日，超過三十三萬八千名士兵在史上最偉大的拯救行動中，安全撤回了英國。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點。

“只要英語綿延不絕，”《紐約時報》宣告，“‘敦刻爾克’一詞將被人們以崇敬之心永遠傳誦。”這句話或許稍嫌夸張，但是這個詞——這起事件——確實已活在人們心中。對英國人而言，敦刻爾克象征著愿意為群體利益犧牲奉獻的偉大情操；在美國人眼中，它已經(jīng)跟《米尼弗夫人》（Mrs.Miniver）、小型船只、小說《雪雁》（TheSnowGoose）一樣，意味著海上逃亡；對法國人而言，它意味著痛苦的挫敗；而對德國人來說，則代表一去不返的良機。

以上種種形象各自存在某部分真實性，但都未能直指事件核心。人們習慣以一連串的日子來看待敦刻爾克；事實上，應(yīng)該把它視為一連串的危機。一場危機剛剛化解，就迎來另一場危機；同樣的模式反復發(fā)生。真正重要的，是人們同仇敵愾，拒絕被接踵而來的無情打擊摧毀信心。

由此看來，敦刻爾克最首要的意義是一份鼓舞人心的力量，提醒我們不要忘記人類臨危不亂、隨機應(yīng)變、克服逆境的能力。簡而言之，它是一塊永垂不朽的紀念碑，象征著人類不可消滅的堅定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