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而與此同時,不遠(yuǎn)處的山腳下。
一名灰衣少年,倚坐在一株大樹底部,嘴中叼著一根草梗。他望向遠(yuǎn)處的北方,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頗有感慨的道,
“這三方人馬,應(yīng)該就是熬藥農(nóng),打鐵匠和軍隊前來招募的吧”
“不過我以后所要走的路,注定與眾不同,可不是這些刻板的職業(yè)所能夠束縛住的啊。”
唐武臉上,那份少年人的青澀,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穩(wěn)與凝重,他的一對劍眉輕皺著,語氣里帶著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喃喃低語。
想到這里,唐武站起來,再度深深地望了一眼遠(yuǎn)處的那些密集人影,然后決然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大步離去。
一間簡單搭建起的屋舍前,一道布衣身影正在忙碌著。
那是一位面容樸實的中年男子,他約莫四十許,這時正用一根木棍,緩緩攪動著鐵鍋內(nèi)略顯粘稠的暗紅色汁液,他的視線緊緊的注視著鍋內(nèi),顯得全神貫注。而在底部炭火的燒灼之下,鍋中蒸騰而起的霧氣,遠(yuǎn)遠(yuǎn)散開,帶有一份難聞的刺鼻味道。
從這點上,不難瞧出,中年男子的身份似乎是一位熬藥農(nóng)。
而他,便是唐武的父親,唐川。
“真的都已經(jīng)考慮好了么“
眼角的余光瞥到已經(jīng)返回的灰衣少年,唐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忽然,從他嘴里傳出了這樣一句話,仿佛是在自言自語。
“專修武道,可并不是想象中那般簡單。選擇了它,以后你少不了會吃許多苦頭。“
“父親,我決定了“唐武的語氣如斬釘截鐵,透出一份決心。
少年人大都容易沖動,熱血上涌,便不管不顧。但唐武卻是不同,因為他的內(nèi)心,遠(yuǎn)比表面的年齡更加成熟
流云帝國,崇尚實力,武道修煉之風(fēng)極其昌盛。但大多數(shù)平民卻只是將武道,當(dāng)作成一種副業(yè),兼并進(jìn)行。
因為,修煉一途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良師、毅力、資源,缺一不可,否則很難出頭,到頭來只會是來一場空。
而這,也正是令大多數(shù)人放棄專修武道,選擇參加其它職業(yè)的根本原因。單單那珍貴的靈物資源,就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其實,就算只是兼修武道,普通人在幾十年時間的積累之下,也能夠成為一名實力頗為不弱的力者,但很顯然,這并不能使唐武感到滿意。
而如今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要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重新踏上那令無數(shù)人仰望的巔峰
“也好,專修武道,可是你自己選的,不過你要記住,身為男人,就要為自己所做出的決定而負(fù)責(zé),除非走到了絕境,否則便不能輕易回頭“
唐川的語氣很平靜,面無波瀾,只是告誡。在這一點的態(tài)度上,唐川與其他那些少年們的父母截然不同。
“我明白,唐家的兒郎,可沒有一個會是孬種“唐武咧了咧嘴,笑道。
唐武一直認(rèn)為,有著一位如此開明的父親,是他此生莫大的幸運。
“父親,我打算明日進(jìn)城。“
“恩,你進(jìn)城的話,將這個也帶上吧。想家的時候,就回來看看。“
唐川偏過身,隨手扔來一個由布團(tuán)裹住的物件,唐武接過,打開一看,里面竟是一柄樣式怪異的武器。
那武器通體黝黑,約莫手臂長短,看樣子更像是一根鐵棒,但在那前后兩端,卻是突出了兩處猶如槍頭般鋒利的尖刺。
“父親,這是“
“這是一件短柄雙刺,我無聊時順手打造出來的,你留著防身用吧。“唐川道。
“哦“
聽聞這話,唐武的眼眸都是略微變得發(fā)亮,他很清楚,父親在鎮(zhèn)中所有的打鐵匠之中,若自詡第二,絕沒人敢論第一,其技藝手法究竟有多么高深,沒人知道。只是后來,不知為何唐川突然徹底放棄了打鐵匠的工作,改學(xué)熬藥農(nóng)。
“那這武器是什么級別的“
“呵呵,臭小子。“瞧著兒子那充滿了期待的眼神,唐川不禁失笑,他搖了搖頭,解釋道,
“這不過只是一件最普通的凡器罷了,你還以為會是什么,精器么你老爹我可沒有那種本事。“
在說這句話時,唐川的視線,卻是不經(jīng)意的瞥向了屋舍之旁,一塊被隨意丟放在草叢中的黑黝黝的金屬,那本來腦袋般大小的體積,被硬生生削去了近半。
“只是一件凡器么“
唐武略顯失望,不過那眼底卻是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唐武還記得,他曾見到父親打鐵時的過程,那般手法較之普通打鐵匠要高明太多,當(dāng)時還猜測很可能達(dá)到了器師的水準(zhǔn),如今看來,倒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