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軒非是希望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而是渴望著爭戰(zhàn)但求家安定,為國何辭身殘亡。
血染黃沙,那昔日里與自己同甘共苦,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們。如今卻是一個一個倒在自己的面前。按耐住那想要沖下去一同廝殺的心情,他明白,身為指揮戰(zhàn)役的將軍,他的存在直接關乎著整個水家君的氣勢。
“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水吟軒能夠想到的事情,韓國將領又豈會不知早早安排了內應潛伏在水將軍身邊,只待此時的偷襲。
所有的細作都是為了最后一刻的反叛,而在這之前,他都會盡心盡力。水吟軒雖然偶爾能夠隱隱約約猜到這軍營之中有著細作,但卻不知是誰。
這猛然措手不及的一擊,確實讓水吟軒沒有防備。強忍著胸口的傷痛,吩咐旁邊親信抓捕了細作,全軍撤退。本該在那受到襲擊之時就倒下,到卻憑著強大的意志力撐著。他現(xiàn)在正站在這倍受矚目的城樓之上,一到倒下,將對城樓下交戰(zhàn)的雙方影響重大。
所以只能下令軍隊緩緩撤退,關閉城門。而那細作看見射中了水吟軒,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心知自己定然是活不了了,于是嚼碎口中的毒藥自盡。
軍營內軍醫(yī)們都聚集到了主帳里去,一盆盆血水被端出來,賬外的兵士們不知那內情,雖然上頭命令禁止不準傳播,但是這般總會有些人心惶惶。
主帳中情形緊迫,軍醫(yī)們一個個焦頭爛額,看過水吟軒的傷勢后都面色蒼白的搖頭,緩步退下。一旁的軍士面色凝重的看向水吟軒,他卻沒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夜已深,主帳中卻仍是情形緊迫,依舊是一個個軍醫(yī)被傳喚進帳,然后面色凝重的退下,水吟軒的親信皺著眉頭,大罵軍醫(yī)廢物。帳外暗中觀察的人悄悄隱去。月黑風高,帳外不遠處那矮羅樹上似有葉影婆娑,看不清的陰暗處似有人影閃動。帳內看到有人在黑暗中暗中隱去,悄然一笑。
翌日清晨,城外敵軍逼近,韓國將領在馬上叫喊水吟軒,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卻見城門禁閉,無人應戰(zhàn)。城門之上但是布滿了站哨的兵士,但是卻不見領兵的水大將軍。又結合那從齊國軍隊中隱隱流傳的事,便以為探子傳回的情報是真的,水吟軒當真重傷不治,便策馬回了營地。
齊國主帳中,一身黑衣的韓國探子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便咬碎口中毒藥自盡了。一旁軍士上前探了探那探子的鼻息,抬頭看向水吟軒。“將軍,接下來應如何行事”
主座上的水吟軒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讓身旁的人把那探子的尸體抬出去。看這那副模樣,完全不像是之前在城樓之上受了重傷。
“見機行事,接下來,就要看敵軍將領如何行動了。”
之后幾日,韓國將領整日在城下叫喊水吟軒,結果皆是城門緊閉,無人應戰(zhàn)。便日日早早收兵回了自家軍營,共商攻城大計,準備一舉攻下這座城池。
深夜,韓國主帳中燈火闌珊,各將領共商攻城之計。風吹草動,飄過了夜鳥的幾聲啼叫,一顆小石子滾過,驚飛了那棲息的夜鳥。帳外仿佛有人在暗中探聽,但是疏于防范的韓國兵士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異樣。也是,齊國大將軍都已經重傷在床,不得動彈了,這雁門關還不是任由韓國為所欲為。
“將軍,齊國大將軍水吟軒受了重傷,如今昏迷在那主帳中。軍營中無論大小事物一律都由那副將軍處理。小五為了偷襲這水吟軒可是都搭上了性命了。”
細作說著說著聲音中不禁帶了幾分哽咽,那日在城樓之上暗殺水吟軒的可是他的嫡親弟弟,排行第五。
雖說像他們這樣做了細作的人,再沒有資格擁有感情。但是那割舍不斷的親情,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將軍,下臣以為此事有詐。那水吟軒征戰(zhàn)沙場多年,所帶的親信水家軍個個驍勇善戰(zhàn),副將也是那齊國數一數二的能人,怎么可能因為水吟軒受了重傷就緊閉城門,拒不接戰(zhàn)書很有可能,水吟軒根本沒什么大礙”
能在主帳營中的議事的都是那親近之人,固然這話說的讓人聽著有些不舒服,韓國大將軍卻也沒有責難他,只是微微鄒了鄒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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