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看不慣你的眼神顧影憐,這里是大唐皇宮,不是你南詔那個土窩,你記清楚一點如果還不清醒,本宮可以再賞你一個耳光讓你好好清醒清醒”周美人冷笑著看著我,收回了手掌。
“公主”
見我被打,兩個南詔武士作勢就要掙扎起來,南詔人高大威猛,且驍勇善戰(zhàn),面對相對而言有些瘦弱的大唐士兵,就算是被幾人押著,也能輕而易舉的起身。
“怎么,你們還要造反不成都給我壓下去,待我稟明陛下之后全都斬了”周美人抬起頭,開口喝道。
我伸出手臂,示意他們不要沖動,然后直過身子。或許是因為牙齒碰觸到了嘴唇,我此時嘴角有些鮮血,卻感覺不到疼痛。
我看著周美人,說道:“我勸你最好別那么做。”
南詔武士只能死在戰(zhàn)場上,這是每個南詔武士都默認(rèn)的鐵律。
“哼。”周美人冷笑一聲,當(dāng)即便要下令。
“皇上駕到”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緊接著,號角鼓起,兩個身穿暗紅色袍子的宦官弓著身子走了進來。
我抬起頭向外望去,薄月在我身后,手忙腳亂的替我擦拭著嘴角的鮮血,眼睛里滿是淚光。
“姐姐沒事。”我握著她的手,安慰道。
“沒事哼,等陛下來了,你就準(zhǔn)備去當(dāng)宮女吧”周美人掃了我一眼,忍不住嘲諷道。
一直到那金黃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視線之內(nèi)他一如既往的桀驁不凡,一臉清冷,就仿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影響他的表情。
唐皇,李忱。
他蹙著眉頭,一腳邁入,然后停在門口。
“皇上,你可來了”
就在他剛剛站穩(wěn)的剎那,在我身旁的周美人,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樣,哭喊著跑了過去。
“皇上啊,你可來了,你要是不來你要是不來”周美人說著說著,眼睛里面的淚水倏的就落了下來,配上那精致的臉龐,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不過我自然是知道,她眼睛里面的水,是有多不值錢。
“這這”李忱沒開口,他身邊的兩個宦官先慌了神,連忙的四處打量著。
“妾身本來是來看望顧妹妹的,但是誰曾想,我剛一進門,她就派這兩個南詔來的武士,說是要把妾身趕出去,嗚嗚嗚妾身都不知道哪里做錯了,她身邊的小丫鬟都對妾身冷言冷語的,更讓妾身委屈的是,方才方才她剛才還要打妾身”
原來大唐的嬪妃,演戲的水平比戲班子里面的臺柱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周美人抓著李忱的衣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著苦。
我蹙著眉,看著這女人堪比街頭說書人的口才,不由得冷笑出聲。
一早就聽父王說起過,說這大唐的后宮不比南詔,里面水深的很。本來我是不以為然的,但是沒曾想,竟然真的是這般如深淵一樣的深不見底。
黑的要說成白的,馬也要指成鹿。
我呼出一口氣,盯著李忱,心里暗道:“李無陵,你要是有點腦子,就不會聽她的話吧”
“那你要朕如何”李忱冷冷的瞥了一眼周美人,語氣冰涼無比。
似是被李忱的態(tài)度嚇著了,周美人連忙松開了李忱的衣袖,然后低著頭:“妾身妾身以為,是不是應(yīng)該懲治一下顧妹妹跟她的隨從這些南詔武士似是一點都不把我們大唐律法放在眼里。”
“你”被押著的南詔武士額頭青筋暴起,他們本就是南詔驍勇善戰(zhàn)的勇士,若不是父王怕我危險讓他們跟隨我入大唐,恐怕他們現(xiàn)在還在保家衛(wèi)國,如今卻聽得一個女人想要用莫須有的罪名懲治他們,他們自然是不肯的。
“阿大阿二,不準(zhǔn)。”
我看著李忱,開口說道。
或許是臉頰有些腫脹的關(guān)系,我能感覺到我此時的表情很滑稽,就像是賣弄著自己淺薄權(quán)利的丑角,妄想著獲得觀眾熱淚盈眶的呼應(yīng)。
“滾。”
李忱終于開口。
“聽到?jīng)]有,皇上叫你滾呢”周美人冷笑著看著我。
“朕是要你滾。”
“皇上”周美人一愣,一臉茫然的看著李忱,不知所措。
李忱扭頭,對著旁邊的宦官:“按照律法,損壞啞閣、擾亂后宮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稟皇上,啞閣是當(dāng)年太后所居殿院,若被人損壞